而后皇上犒赏的东西,以及姐妹二人自宫中带给爹娘的物件都一样样地搬进了厅内。固然季家不缺财帛,古玩物件也是收藏很多,但是对于皇上的犒赏,季司鹏还是非常钟爱的,一件件地拿在手中赏识,更是高呼皇恩浩大。
二人缓了缓心神,从速伸手去搀扶,子衿更是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父亲,母亲,女儿不孝,内里如许冷,让你们顶风冒雪的在外驱逐,女儿已是于心不忍,怎可再让你们在这寒凉的雪地当中给我们膜拜,快起来,快起来!”
饭罢将毕,元淇终是按捺不住小声问道:“父亲,怎地没见冷哥哥?”
“不消饭身材如何养得好?”子衿站在门边笑盈盈的接着话。
元淇一阵严峻,脸上也有些微微变色:“如何?冷哥哥他不好吗?”
二人向前两步这才发明,他的一条腿正被白布绑得紧紧的,直挺挺地搭在一个软凳上转动不得。
花厅内的生辰宴席已经摆好,鲁氏亲身脱手煮的长命面,像征着走鸿运的红皮鸡蛋,剩下的全都是子衿和元淇爱吃的菜色。子衿走到桌前,心中一暖,垂眸说道:“父亲,母亲,我们还是先给明珠姐姐上柱香再用饭吧!”
“嗯”,元淇承诺着仓猝站了起来。
元淇一笑说道:“冷哥哥,那是甚么画啊?让你这么宝贝着,掉在地上又摔不痛。”谈笑间,她哈腰便将那幅画捡了起来了,想都没想便拿在手里旁观。
“父亲!”元淇扯了扯季司鹏的衣袖,“都说在家里没有那么多的端方了,您就让我们去吧!”
季司鹏抹了抹泪,一脸欣喜:“我季司鹏没有白养这一对女儿啊!”
正在这时冷木易手上拿的东西俄然脱手掉在地上,本觉得他在低头专注地看书,再一细看那并不是一本书,而仿佛是一张画。冷木易一惊,哈腰去捡,怎奈一条腿转动不得,那纸张又飘得远了些,以是尽力了两下终是没有摸到。
“有何不成?”子衿一急扯着鲁氏就将她扶了起来:“莫非女儿进宫就是为了和父亲母亲这般生份吗?就算子衿现在身为昭仪之位,但却永久是你们的女儿,女儿尚无机遇酬谢父亲母亲的哺育之恩已是心中有愧,怎能再让你们为我弯膝,这不是折煞了女儿吗?”
宫中本就端方大,若不是夜未央还能不时谅解,从不在她面前计算诸多末节,她真的要被那些缠死人的端方捆得没法呼吸了。
她将那画纸塞在子衿手里,迈步出了存书堂。RS
季司鹏闻声又欲禁止:“娘娘不成,娘娘和秀士现在身份高贵,如何能够屈尊为臣的小女……”
子衿搀着季司鹏,眉色飞舞:“父亲这个时候不是应当在宫中上朝吗?如何返来得这么早?”
季司鹏一笑,慈父的目光在她脸上略过:“龙恩浩大啊,臣一凌晨还在勤政殿前候着上朝时,就有内监来通禀,皇上说今儿娘娘和秀士要回府过生辰,特地准臣早些返来恭候你们。”说着叹了叹:“看着皇上对你们两个不错,为父的我也就放心了!”
“冷哥哥怎生不好了?”子衿一听也接话问道。
季司鹏面上一耸,神采挂了忧色:“木易他……”
此时,父切身上尚穿戴朝服,母亲鲁氏则身披一件青色挽花大氅,遥眺望去已分不清他们的神采是喜还是悲。面上虽若阳春三月般挂着深深的笑意,眼中倒是含着就欲落下的泪滴。
子衿和元淇没有带任何下人,她们手牵动手,在曾经一起朝夕相处三年的处所并肩而行,脚下收回咯吱咯吱的轻响,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足迹。
子衿笑中带泪地拍了拍欢颜的手臂,再向后看时则迎上了季家一群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