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皱眉,嘀咕了一声:“汉女真是费事!”
可他仿佛忘了本身也是汉女生的!
我自从醒來就在这帐篷里,照顾我的突厥少女每天都给我换药,早中晚给我喂药。阿谁叫纳木都的白叟家也是每天都过來给我看伤,固然我不懂药理,但我也晓得这些都是上好的药材,有些是关内都未曾见过的。贺戮即位为可汗以后,总领十姓部落,节制了全部西域!西域盛产香料、战马和药材。前朝时,关内与关外另有贸易往來,自从东西突厥分裂,西突厥便完整将门路堵截,汉人不敢出关,而突厥人却频频进关骚扰。
养了约莫七八日工夫,我能本身坐起來喝药。过了几日,药量减少,需吃些羊奶,但是那羊奶的腥味儿呛得我实在受不了,还沒端到我面前我就干呕起來。我连连摆手,不肯吃那东西,侍女没法,只得退了下去。但是除了羊奶,我不能吃咀嚼的食品,但流食不是羊奶就是牛奶,都带着腥味儿。我甚么都吃不了,只能饿着。
我情不自禁的扶上他的脸,他的脸冰冷,触手并不但滑,到像是生了刺。塞外风霜侵袭,他的脸固然粗糙,但反而和启恒更像了。启恒的脸,也是这般色彩,这般扎手,他也总喜好埋首在我颈间,刺得我咯咯直笑。
侍女感觉我如许饿下去迟早会饿死,就请來了贺戮,贺戮看了我一眼,然后端起羊奶,说:“你如果不吃,就会饿死!”我冷冷瞥他一眼,现在饿死倒也好,免得等我好了受他**!他不耐的蹲下身,捏着我的下颚,不顾我的挣扎,直接将羊奶灌进我口中。
我可不想再遭一番罪!赶紧从侍女手中接过羊奶,捏着鼻子大口咽下,然后又连喝好几口水,趴在一旁喘气。
我晓得他们这些突厥人看不起汉人,总感觉汉人文文弱弱,不像他们似的天生就孔武有力!
贺戮的牙帐建在双河,双河到处可见温泉,固然下着鹅毛大雪,但帐篷里放上火炉,身下睡的是丰富的植物毛皮做的毡毯,倒也不感觉冷。只是常常有人收支,总会带进來一股砭骨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