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忙给我戴上帏帽,好遮住我的脸,这才翻开车门,扶我下去。
我正对着镜子洋洋对劲,就听到身后降落的嗓音:“你这是甚么打扮?”
我在帏帽里翻了个白眼,不得不平气谷雨的扯谈工夫,不过说实话,朱家的花圃除了小了些,其他与掖庭宫的某处风景也相差无几了。
“下来。”内里启恒叫了一声。
三天以后,我已经在都城郊野的官道上的马车里。
“蜜斯,爷让您戴帏帽,是因为您太标致了!换了男装,还不是一样?”
这个男人此时来雍州,莫非本年关内的米粮运输又有题目了?抑或其他赋税题目?再过两个月就是年关,此时来朱家,除了赋税,没别的题目了。
“蜜斯,我们这是去哪儿啊?”谷雨放下帘子问。
我嗤笑一声,用手拍拍她的头,道:“听你说了句诗,还觉得精进了呢!成果还是俗人一个!”顿了顿,我又道:“不过你说的也不完整错,扬州是京杭大运河江南道的集散点,来往船只都在那边泊岸……对了,一代名相怀大人不就是回扬州养老去的么?我小时候去外祖家还见过他呢!他当时候都八十三岁了!还跟我说他之前办过的案件,有……”接着,剩下的时候便由我转述了当年怀大人侦办过的各大案件,有的照实以告,有的则添油加醋,听得谷雨一愣一愣的。
我正闭目养神,闻言微微睁目,奇特的问:“谷雨,你进宫之前都没见过这些吗?”
我笑了笑,没有搭腔,持续闭目养神。
我一面胡思乱想,一面被谷雨搀扶着跟在那几个男人身掉队了朱府。男人们到大堂议事,我则被朱府的丫环带到了配房。谷雨一起和这丫环套近乎,夸奖他们家的花圃有多标致。
到了房间,我摘下帏帽舒了口气,环顾四周,看上去倒是挺精美的,仿佛是方才打扫过的模样。也不睬论,让谷雨先把带着的丝绸床单和被褥枕头都换了,茶具甚么的也换成了自带的,用别人家的东西,我还真不风俗!
我身量本就娇小,如许看上去,倒像是哪家十一二岁的小少爷。唇红齿白,还未长开呢!
说的我口干舌燥之际,马车“吁”的一声停了,谷雨忙掀了帘子,“咦”了一声,道:“仿佛到了甚么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