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微微点头,道:“本宫本来也曾顾虑过此事,但张氏最是欲除之而后快便是本宫与澄儿罢了。眼下本宫被赶出了皇后,澄儿戍守边关,仁元只是公主,将来又不会和她的儿子争夺皇位。她应当不会害仁元。”
茯若只哑然发笑,道:“本宫怎会怪你,本宫现在虽说顾虑仁元,但本宫已经将她托付给了仁贵妃,她本是仁厚之人,且她的位分又高,应当能照拂到仁元。”
闻了此言,宝带只是委曲的去处郑昭媛请了罪,郑昭媛见了只是冷嘲笑道:“老身现在已是五十好几的人了,那里还在乎这些个小事,且说,这一世老身所受的屈辱也不在乎这一小件事。”
茯若只是走到安尚仪身边,细声问道:“人可都来齐了。”
一来二去,茯若只是让安尚仪斥逐了世人,只是带着宝带在西京行宫闲逛,西宫西侧的林苑景色极好,虽说不比得宫里的上林苑,但也很有几番幽然。林苑当中有一水池,茯若走得近了些,只是对着宝带笑道:“你且看,这水池可像不像宫里御花圃的碧水池。”
宝带只是寂静无言,茯若嘲笑一声:“只怨本宫未能早日看出她别有用心,现在被她困顿于此也是没法了。”
茯若冷静策画半日,才道:“她的心机天然是不浅的,出了冷宫过后,不消半年便让皇上恕了她母家的罪恶,且又让她的伯父官复原职,随后还升了光禄大夫。且说一石二鸟,不但是为她母家昭雪,还顺带着肃除了齐朱紫母家的权势,随后她生下了三皇子溶,又和本宫里应外合,只将那薛氏也斗垮了。如许的妙手腕,本宫心悦诚服,倘若不是她,本宫还真真斗不赢那薛氏呢?”
茯若只沉着瞧了一眼那老妇,只见那老妇的描述干枯,但端倪当中还是还是看出年青时的风味,且她身穿浅绿色绸袍,发髻上又带着一支金钗,装束比之安尚仪,白司仪等人富丽些许,便知她非比凡人,只是悄悄笑道:“莫非这位便是郑昭媛了。”
安尚仪笑道:“娘娘如此想着便是极好了。”
茯若这才微微点头,只是一字一顿道:“倘若澄儿有来日,本宫本日的屈辱也便不会白受。”
茯若只是苦笑道:“现在已到了此处,再是无聊也是如此,莫非还能比得宫里么。且说此处四周皆是丛林,只是风景极好罢了。在此了此残生,阔别那龙争凤斗也是福分了。”
宝带喜上眉梢,只是欢乐道:“如此一来,我们便有救了,临海王的正妻乃是出身上官氏,如果来日临海王即位,那么上官氏家属便能又出一名皇后了。昭惠太后天然是情愿,如果临海王即位,皇后娘娘乃是他的养母,他天然只要尊奉娘娘为皇太后的。如此一来,娘娘也算的是苦尽甘来了。”
这一番话说的极是不敬,安尚仪及莫典仪都不安的看了白司仪一眼,那白司仪只当没事普通,只是还是笑道:“还望娘娘勿要见怪奴婢说话冲撞了娘娘,奴婢也是实话实说罢了。”
此言一出,宝带便晓得讲错了,只是面带愧色的看着茯若,喃喃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知罪。”
宝带瞧了,也只是鼓掌笑道:“公然极像,奴婢还记得皇后娘娘平常最喜好带着仁元公主去那里观景了。”
宝带的乌翠的眉头蹙得如群山褶皱,似柳叶被暴风囊括。只是悄悄道:“昔日皇后娘娘和禧皇贵妃那样好的情分,没曾想现在她也能对皇后娘娘下此狠手,当真是民气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