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无法道：“皇上专宠于张氏已有十年之久了，此前你可曾见过皇上对哪一名妃子这般专情？本宫最是体味皇上，皇上内心乃是极其看重张氏的。便是本宫这皇后之位，本来皇上不也是想着给了张氏的么？若不是仁惠太后极力要保举本宫为后。只怕张氏早已成了名副实在的后宫之主了。如此想来，皇上到底也是对她密意。”
茯若沉默半晌，继而道：“你言语失实，本宫见怪又有何用。倘若没有旁的事，你且先退下吧。”
洪尚仪只是笑容道：“眼下便是要清漪脱手了。”
茯若蹙眉摆了摆手，道：“且少说几句吧。细心她闻声了。”
茯若一笑置之，“白司仪胆敢这般对本宫不敬，天然是身后有了背景才敢如此，且不说她只是一小小司仪。换做旁人谁敢如此，便是安尚仪也是对本宫言语上非常客气。只怕白司仪乃是受了宫里的仇家叮咛的。”
茯若闻了，只是支颐而坐，悄悄道：“惠顺帝姬原有十五了，也实在该让她下嫁了。这算不得甚么大事。”
随后，宫里自是一片肃杀氛围，因着传唱此诗句被杖责的宫女寺人无数，后宫整日皆是一片哀嚎之声。
白司仪到底顾及茯如果主子，只是陪笑道：“奴婢不过是与皇后说打趣话罢了，还望皇后切勿见怪奴婢。”
茯若似笑非笑道：“此事已是大大的拂了她的面子，她只是不悦的。张泰安与她乃是亲眷，如果皇上允了张氏的主张，只怕那张氏便成了皇亲国戚了。”
茯若无法笑道：“皇上现在内心仍旧感觉是本宫暗害了太子，他又怎会让本宫回宫去。且不说后宫已悉数落入张氏之手，便是皇上为着帝姬的婚事拂了她的面子。但岂有帝姬许配给庶子的事理。这原是祖宗的端方，皇上天然顾不得。只要后宫未有能制衡张氏之人，本宫便不能回宫去。”
雁儿这才明白了关窍，只是诺诺道：“娘娘经验的是，奴婢知错了。”
白司仪和宝带走了出去，见着茯若寂静不言，白司仪只冷嘲笑道：“奴婢也当真是为皇后可惜，倘若现在皇后娘娘尚在宫中，那么惠顺帝姬下嫁何人不都是娘娘一句话的事？现在帝姬下嫁，皇后身为她的嫡母倒是在此不闻不问了。”
宫里头的日子还是是每天如此有条不紊的迟缓度过。独一分歧的是，宫里头只是传播了一句打油诗“申后赴西宫，骊姬主凤仪。”年幼的宫女只是纷繁传唱，竟是到了满宫皆闻的境地。
长乐宫里的昭惠太后闻了此事，只是对着洪尚仪悄悄笑道：“哀家这个别例倒是极好的，只让那张氏自乱阵脚了，她这般大动兵戈，天子自会生疑的。”
洪尚仪只是笑道：“倒也果然如此，宜贵妃每日只在延禧宫里忙着办理帝姬的嫁奁等琐事。张氏对此事倒是不怎的理睬，只是说宜贵妃是帝姬的母亲，只让宜贵妃打理便是了。”
宝带道：“莫非是张氏？”
茯若淡淡道：“你奉养昭惠太后多年，还不明白皇后不过是这宫里的安排么？本宫与昭惠太后都只是那深宫的不幸人罢了。”
洪尚仪道：“皇贵妃原是想着将惠顺帝姬许配给那张泰安大人的次子。太后娘娘执意不准，宜贵妃也是不肯。随后皇上也得知了那张泰安的次子原是侍妾所生，天然是不能的，是以才许嫁给了刑部尚书家里。如此也好，那刑部尚书郭恕乃是端敬皇后的远亲，且他的次子郭世元现在已是上都护府副都护的官职，且他的长兄郭亮又是娶了承贤翁主，如此算来，倒也算是门当户对。”
慧玉早早从外头收了几件命人浆洗的衣服出去，瞧着茯若正在入迷，她天然不敢出声，只是半坐在床前细心叠着衣裳，手势纯熟而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