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茯若回宫后,六宫事件统统垂垂返了昔年的旧历,倒也垂垂缓了些这些年来玉璃执掌时诸事皆由己好恶的民风。倒是一片和缓的气象。仁贵妃与宜贵妃倒是每日都定时来给茯若问安。茯若自昔日遭了玉璃的算计被贬黜三年之苦过后,便于宫中事件甚为细心。诸事皆要自行打理。所幸,宜贵妃与敏贵嫔倒是入宫的旧人了,茯若且与她二人也算是和蔼,只是将各宫的宫女职务调剂与账目审计之权分予了二人。但大事仍旧乃是茯若本身决计。因着这个原因,茯若回宫过后,仁贵妃奏请了数主要将仁元公主送回凤仪宫,但茯若只以六宫事件繁忙,且又以仁贵妃细心妥当之故,将仁元公主留在了坤华宫中。
日色缓缓沉重,茯若带着宫女出了永安宫,神采凛然的行在长街上。时不时,寒鸦扑棱棱飞过,在夜空余下一声凄绝的叫声,更加凸显了宫里深夜的肃杀。
茯若只带了净月,慧玉及安尚仪上去,临走前,只是叮咛宝带遣人去永和宫看望萧婕妤的龙胎。
茯若全然不加理睬,只是自顾自的笑道:“凭你的儿子乃是皇太子又是如何?本宫才是正宫皇后,在祖宗家法眼里,你的儿子独一的母亲只要本宫一人罢了。”
转眼间过了一月,六宫嫔妃都悉数入了凤仪宫拜见皇后,唯独玉璃常常皆以身子不利落为由推让了此事,故茯若回宫过后,便从未见过玉璃,反倒是太子溶与端懿帝姬倒是由着乳母带领,仍旧来了凤仪宫给嫡母问安。大夏朝极重孝道,且嫡庶尊卑非常清楚,宫中生养的孩子皆要悉数尊称皇后为母后,且便是皇子帝姬的婚事,亦是全权由皇后做主。惠顺帝姬之婚事便是因着茯若不在宫中,才由得玉璃胡乱拿了主张,将惠顺帝姬草草下嫁了。
茯若亦是不答,只是安尚仪冷声道:“皇贵妃张氏安在?为何不出来驱逐皇后。”
茯若也不正眼瞧她,只是冷冷道:“安尚仪是凤仪宫的尚仪,出本宫外打理这凤仪宫统统事件,本日本宫是故意要恕了你此次,只念在你内心想着本宫,只是如果本宫冒然恕了你,便会拂了安尚仪的面子了,是以本宫想着倒还是由着安尚仪才好。半个月的银米也不算的甚么大事,左不过你们的炊事自有后厨房的小宫女摒挡,且没了这一次倒也是无妨事。”
安尚仪只是回顾骂了句:“你现在是更加会做事了,竟还敢随口群情主子了。如果传将出去,只怕还会坏了凤仪宫的名声,编排皇后娘娘交出这么个没端方的下人来。且革了你半个月的银米。”
茯若嘲笑两声,道:“本宫亦是明白皇贵妃心中所思,现在皇上最是宠幸婕妤萧氏,皇贵妃昔年的荣宠悉数给了她人。皇贵妃朝中权势现在也是不稳了,如果再不寻个指靠,只怕今后便要难做了。”
茯若闻了玉璃的恐吓,涓滴不惧。只是徐行走近了玉璃,只是低声道:“本宫本日可奉告皇贵妃一声,来日便是你的儿子有福分能坐上天子,你也定然没福分坐上太后。这将来宫里的皇太后,只要本宫一人便充足了。且本日皇贵妃对本宫的恐吓,本宫来日定将全然报与张氏一族,以雪西京行宫之仇。还望皇贵妃今后在宫中千万要细心。”
玉璃见是茯若入内,二人只是瞋目相视了,玉璃冷冷道:“皇后娘娘多年未至臣妾的永安宫了,现在来临,可算是臣妾的荣光了。”
雁儿正在结舌讷讷。倒是如儿出来下跪并着恭谨道:“因着皇贵妃现正在里间给太子殿下温书,且奴婢们也是忽视了,以是传出来的时候,皇贵妃还将来得及出来驱逐,还望皇后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