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尚仪道:“奴婢曾听人说,昔年皇后娘娘在西京行宫之时,宫里原是皇贵妃主事,而淑贵嫔与皇贵妃一贯多有反面。”
茯若双眸微扬,只是悄悄道:“本来竟有这类事,那高柱乃是皇上身边的人,看来这件事错不了,定然是皇上起了狐疑,不然他不会无端让高柱来查这件事。幸亏被你暗中瞧见了,现在看来,本宫倒是要生个别例来应对了。”
茯若恭敬笑道:“这是天然,虽是臣妾乃是后宫之主,但臣妾的权益还不都是皇太后给的,且太子娶谁做太子妃,臣妾在乎那些事做甚么?”
询点点头,道:“朕信赖皇后定然晓得,为何朕必然要杀了欧阳泰,皇后到底是朕的老婆。朕贵为天子,他动了如许的心机这么多年,朕岂能容他。”
询只是无法的摆摆手,表示茯若下去。
茯若只是笑道:“臣妾何尝不知皇太后深意,只是皇上待她情深义重的紧,且臣妾与她又是素有嫌隙,如果臣妾脱手,只怕是皇上生了狐疑。”
茯若未曾想昭惠太后竟是得知了这件事的。几乎站不稳,多亏了身边的洪尚仪扶住了她,只是悄悄道了句:“皇后娘娘到底要把稳身子啊。”
次日,刑部对欧阳泰的罪证倒是悉数呈上了乾元宫,询随便翻了翻,都是些私交外官,任内亏空的罪恶,只是随便撂下一句话:“瞧在他一门忠烈,他的家眷一概保全,至于他本人,且赐他毒酒便罢。待得这件事了了,欧阳府的囚禁也该解了。”询仿佛是倦怠极了,只是斜斜支在青玉案上,如玉山倾颓,伏几醺睡。
茯若不由嘲笑:“左不过便是些轻微的罪名,皇上何至如此,且非论欧阳泰乃是百年世家,到底也要瞧在仁元的面上,且说他私交外官,任内亏空。那为何单单要正法了欧阳泰,而不是旁人。且这些罪名照着我朝法规,本来都不过只是些放逐的罪恶,皇上缘何要这般不包涵面。”
茯若凄然笑道:“然在皇上的眼中,臣妾的傲气不过是让皇上愈产生厌的桀骜不顺罢了。”
昭惠太后举眸很久,方才道:“如此也好。皇后晓得便好。”
询悄悄地看着她,眼波并无一丝起伏:“朕倒是经常想起皇后昔年初度进宫的时候,是那般的清秀脱俗,朕当时是至心倾慕你的,只是现在朕与皇后都已经回不去了。皇后不必在多言了,今后皇后仍旧是皇后。只是这件事朕的情意已决。”
茯若淡淡道:“皇上容不得欧阳泰不过是因为臣妾。”
她怔了半晌,才缓缓起家,道:“待得这件事了了,且送仁元出宫吧。”
凤仪宫沉寂如水,沉闷而渺远。茯若坐在榻上,安尚仪在一旁服侍,茯若瞧着可怖月色,只是冷冷道:“现在宫里头不承平,你们比来也要细心些,那张氏是铁了心要除了本宫的,现在这件事,已是让皇上对本宫失了耐烦,如果再出了旁的事,本宫怕是便要守不住这凤仪宫了。”
安尚仪低声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克日来得知了一件事。高公公遣人在公开里调查御膳房的宫女,但是这件事倒是并未轰动道司膳与掌膳。只是那御膳房的典膳被叫去问过数次,这件事乃是奴婢上归去坤华宫替皇后娘娘传话偶尔间见到的。莫不是皇上对于淑贵嫔之死有了甚么狐疑?着人在公开里调查。”
询只是冷冷闪过茯若一眼,道:“如许的事情,朕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且说若不是因为朕信赖皇后,现在下狱之人怎会单单只要欧阳泰一人。还望皇后不要孤负了朕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