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姝晓得文昭媛夙来心直口快,却也只是淡然回了句:“苏充仪出身百年世家,若真如文昭媛所言,也算是所得其所。”
茯若心下悄悄感慨,宜朱紫虽说沉稳循分,看人的目光倒是极准的,苏充仪论起姿色当然是五人中的俊彦,可段氏清秀脱俗,唐氏清雅出尘。二人站在一起恰如一对双生的白莲普通清雅高洁。而蒋氏眉眼间很有几分玉贵嫔的风骨,而黎氏论起娇媚风骚之态却又与敬贵妃非常类似。
茯若闻言一笑,便柔声道:“公公且先去回皇上,本宫半晌就到。”
当晚,询便召了苏充仪侍寝,或许是喜好,接连三日都是由苏充仪侍寝,第四日便晋封她为从五品的修容,随后倒是皇后贤惠,念及绫姝入宫好久位分仍旧只是正六品的充仪,特地向询为绫姝求了恩情,故询隔日便下旨册封了绫姝为正五品的修仪。今后半月,其他四人也接连侍寝,不过论起宠幸都是远远不及苏修容,侍寝后未曾有过晋封。
茯若细细品了一口,才柔声道:“茶味清爽冷洌,极是可贵,算是绝品了。”
茯若夜里独寝,炎热的气候让她展转反侧,却又不敢贪凉。本日之事抑在内心的逼仄,茯若起家,噤声走到殿后廊上,望着隔着被风吹起的窗纱,月华被或繁或梳的树叶一隔,被筛成了碎碎的明光。
询却也不大在乎,笑着问道:“这茶茯儿觉得如何,可还中意。”
大造殿。四周空廊迂回,竹帘密密低垂,殿中极是清冷安好。进了正殿中却见询与苏修容正在对坐喝茶,询见到茯若到了,含笑道:“茯儿来了。”
茯若闻言,心中闪过一阵落寞之意,也许过未几日本身便又会似以往初入宫闱般寥寂度日了。宜朱紫虽说不得宠,身边好歹另有惠顺帝姬,而本身却一无所出,不由得内心生出了一股戚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