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本来是茯若的叔父到了,见二人相拥而泣,面带不悦道:“茯若要被充入后宫乃是我宋门之幸,你这般哭哭啼啼像甚么模样。”语气中竟带了几分怒斥。大夫人一贯是有些怕老爷的,便拭去眼泪,陪笑道:“茯若将要进宫,对我宋氏一门虽是功德。可宫中光阴艰险非常,这孩子在家里从未受过半点委曲,不知她入了宫可会住得惯么?”
茯若听了这话,不觉得然。眼睛只盯着窗外的一株粉红色的梅花。过了很久才道:“左不过是那些人胡说罢了,皇宫岂是随便进的。即便婶娘紧真要带我进宫,如何不知会我一声。”
大夫人亦很有伤感,茯若虽非她亲生,但茯若幼年便父母双亡,茯若便被接到了叔父家扶养。大夫人连生三子,膝下无女,故自幼待茯若与己出无异,现在茯若进宫,自是不舍。
过了数日,宫里头便有寺人前来宣旨,宋氏佳耦带着茯若及阖家高低到大厅接旨,寺人宣道:
大夫人听了这话,稍稍止住了些眼泪。茯若起家对着叔父叔母二人行了礼,言语哽咽道:“太后要茯若入宫,自是当受命而为,只是一念到入宫后再要在叔父叔母身边奉养酬谢哺育之恩便难了。”宋老爷听了这话眼中也含了些许泪光,大夫人更是掩面痛哭。
宋老爷上前扶起了茯若,暖和道:“茯若,你虽非我亲生,但你毕竟是我骨肉血亲的侄女。入宫牢记要千万谨慎,不成随便与人反目。以免引祸上身。再过几日,宫中便会有教引嬷嬷前来,教你宫中礼节,未几日你便要入宫了,好自为之吧!
宋老爷听了这话,捋一捋本身的髯毛。“茯若进宫乃是仁惠太后之意,太后也是想着皇上合法丁壮,而宫中妃嫔希少,才寥寥数人耳,如果有自家人归入后宫为妃,自是极好的,何况皇上膝下只要二子一女,如果茯若今后有所出,于我宋氏但是大有裨益啊。”
二人又磕了一会儿,大夫人便来了,清儿忙去倒了一杯六安茶,只见大夫人冷着神采,让清儿带着房里其他小丫头出去了,只留了茯若在跟前,茯若甚少见婶娘这般。捧着茶道:“婶娘本日不悦,如何一来便铁着神采。”
那妇人乃是仁惠太后身边的方典仪,是太后特地派了来传授茯若礼节的。前两日方典仪只是传授茯若宫中端方,得空了便练习礼节,站立、走路、存候、用饭等姿式。茯若渐渐也通透了。偶尔一两句话语触及宫闱内事,也令茯若见见对宫中的环境也明白了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