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嫔嘲笑道:“昭仪娘娘的一张嘴向来是宫里数一数二的会说,臣妾说不过娘娘。”
这日午后,茯若正在寝殿内昼寝,拾花垂珠帘帐温馨低垂,散出淡红色的熠熠柔光,一晃,又一晃。直叫人睡意昏黄。约莫摸睡了一个时候不到,只见秀儿悄悄进了寝殿,细声道:“昭仪娘娘,奴婢有事禀报。”
茯若携着王尚仪,清儿,秀儿抱了仁元帝姬进园赏花,只见园内花开灼灼,清冷当中又含了一缕淡淡菊香散尽,幽怀袅袅。
茯若愣了愣,无法道:“也不知皇上会如何措置叔父,千万不要被撤职才好。”
仁惠太后看了一眼面庞娇似梨花的茯若,语气冷酷如霜雪:“哀家不会去救他,统统都让他自求多福吧。只是茯若你要牢服膺取本日各种,来日等机会成熟了,让那些人弹劾你叔父的人千倍万倍的了偿。”
茯若只作不知,命王尚仪叮咛永和宫的宫女寺人千万不要在外闲话,以免落了旁人的话柄。
秀儿喏喏道:“奴婢听人说,是羌族使臣在路上发明皇上犒赏的物品皆是些次品,且羌族使臣当中有人自来了此处便开端肠胃不适,说是饮食不周。其他的奴婢便不知了。”
偶尔询来茯若的永和宫过夜,问起茯若:“朕是否对你叔父惩罚太重,失了茯儿的面子。”
询听茯若说的诚心,倒也信了,固执茯若的手进了寝殿。此话不提。
茯若缓缓展开眼,睡意慵慵道:“何事?”
秀儿语气有些焦灼:“朝中有人弹劾宋大人接待羌族使臣不周,皇上现下正在乾元宫调集大臣商讨此事?”
茯若眼中含了些许泪珠,急道:“太后既然晓得臣妾会来,那么也必定晓得臣妾所为何事,还望太后救救叔父。”
日子稍稍安静了几日,冷风习习,仿佛已是夏季到了。外头的阳光到底不如夏季那般灿然灼人,晖映在身上,不管如何都有一股凉意囊括于身。
茯若暖和一笑,柔声道:“臣妾客岁才晋封为昭仪,如果现下皇上又要封臣妾为贵妃,只怕宫中姐妹会说皇上对臣妾过分偏疼了,只怕也会让宫中姐妹寒心啊,还是暂缓些时候吧。”
玉贵嫔满不在乎道:“听昭仪娘娘的口气,竟像是要来寻臣妾错处。”
玉贵嫔瞧见了茯若,微微行了一个礼,便笑着走过来,笑道:“昭仪娘娘好兴趣啊,寒冬骨气另故意机出来赏菊。”
茯若淡然道:“不是寻你的错处儿,只是提点你两句。王尚仪是奴婢不能指责你,但玉贵嫔千万要记得,本宫的位分在你之上,是以本宫斥责你,玉贵嫔是不能不听他的,不然便如玉贵嫔所言是乃是尊卑倒置了。”
茯若心中一沉,倒吸了一口冷气:“昭惠太后虽说一贯与太后不睦,但何至于此。且太后事事对她谦让三分,六宫事件太后也从未过问,缘何昭惠太后还要苦苦相逼。”
都城已是冗长的秋夏季候,连风沙也日渐激烈。氛围里永久浸淫着枯燥的风尘气味,落空了潮湿而缠绵的温度,唯有御花圃大朵大朵的菊花抱香枝头,极尽怒放,开得欲生欲死。直叫民气醉,因此宫中嫔妃多有去御花圃赏花之人。
玉贵嫔也不再多言,只是冷着脸辞职了,茯若见她背影渐远,不再理睬,复又持续赏花。
仁惠太后嘲笑道:“入宫多年,你倒也有些长进,人变得乖觉了,不消哀家提点,你本身便知了。”
茯若安温馨静的依偎在询的怀里,强行压下心中似潮流翻涌的不满,温然笑道:“臣妾只是妃子,安敢妄议朝政,即便叔父因错被贬,但好歹另有官职,能今后能安然度日便可,茯若便心对劲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