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低头冷静半晌:“贵妃乃是后宫正一品的位分,天然是平凡人不能坐的。”
昭惠太后的笑意淡了三分,道:“那便是后话了,你且先承诺了哀家,其他的事你不必挂记。”
茯若思忖半晌,蓦地伏拜:“昭惠太后是但愿臣妾协理六宫,以减弱敬贵妃之势,让皇后放心掌管后宫。”
洪尚仪道:“她的性子温馨,不似的阿谁敬贵妃那样放肆,如许的人的辫子也不好抓啊。”
昭惠太后点头一笑:“你明白哀家深意便好。”昭惠太后闭目一瞬,复沉吟道:“你如果协理六宫以后,你需彻查婉朱紫流产之事,统统的罪恶都是因敬贵妃。”往下的昭惠太后没有再说,只是冷冷的看着茯若。
婉朱紫再未几言,这时,昭惠太后身边的宫女华穗却走了出去。
昭惠太后和颐含笑,抚了抚手腕上玛瑙连珠镯:“哀家想着今番敬贵妃被废去了协理六宫之权,皇后一人不免独力难支,哀家深思着宋昭仪或答应觉得皇后分担一二,只是不知宋昭仪意下如何,故哀家特诏昭仪前来参议一二。”
昭惠太后悄悄转了转手上的赤金翡翠点珠护甲,嘲笑道:“话虽如此,但能登此高位,却也是你的本领了。”
昭惠太后微微一笑:“宋昭仪言行得体,面貌不在敬贵妃,玉贵嫔之下,又深得皇上的爱好,无怪乎入宫不过三四年的时候就坐上了从一品昭仪的位子,看来仁惠太后倒是也没有看走眼。”
茯若心中懵然不解,不知为何昭惠太后会提及昔年为贵妃的旧事,且宫中哄传昭惠太后深恨昔年未能以太子妃的身份嫁与明宗天子,只以良娣的身份的入宫,便是如此,才使得她被册封为皇后之前,先做了一年的贵妃,这些事仿佛成了宫中的忌讳,无人敢提,本日昭惠太后对茯若提起,茯若沉思而不解。”
昭惠太后淡淡一笑,再未几言。
婉朱紫听了茯若的言语,泪水稍稍止住,恨恨道:“都是因为敬贵妃,臣妾好恨。是她杀了臣妾的孩子。”
茯若眉心一动,如有所思:“臣妾才疏学浅,且仁元帝姬又体弱多病,臣妾委实腾不开手来,只怕孤负了昭惠太后所托。”
茯若垂首站立一旁,极是恭敬之能事,温然道:“臣妾乃是妃妾,昭惠太后乃是六宫之主,唤臣妾前来,臣妾不敢不来。”
茯若偶尔前来探视,看着婉朱紫的倦怠之态,心中不知为何,突然竟有了一丝奥妙的欢乐,但她仍旧欣喜道:“婉朱紫也不必过于悲伤,凭着皇上对你的宠嬖,今后定会再有孩子的。且今番婉朱紫没了孩子,委实是被奸人所害。皇后娘娘已然在彻查此事了,还望朱紫千万要宽解才是。”
婉朱紫醒来后一向痴聪慧呆的,茶饭不思,一双明丽的眼眸突然失了神采,醒来了也只是口中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再无他话。
茯若心中悚然一惊,便道:“昭惠太后是让臣妾将此事悉数归结于敬贵妃的头上。”
昭惠太后的笑意仿佛海底的流光一烁:“贵妃的位子离皇后就差了那么一步,哀家便是从贵妃的位子一步步走上来的,现现在的皇后也是。便是如许,以是才让敬贵妃多了些非分之想。”
茯若赧然道:“臣妾定不会孤负太后所托,还望太后也对臣妾的娘家高抬贵手。”
婉朱紫流产后,询到底先前是极其宠嬖她的,又顾恤她没了孩子。是以每日都亲身来毓秀宫瞧瞧,欣喜她今后还会再有孩子的。
茯若淡然一笑:“臣妾多谢太后娘娘嘉奖。”
即便如此,茯若便随她去了长乐宫,殿内只要昭惠太后和洪尚仪在里边,仿佛是旁人都被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