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只缓缓道:“本宫原有些事要去亲身问问她,她现在已是一病不起,本宫想着她再是骄横浮滑,现在也不过如此了。”
茯若悠然回身,看着敬贵妃早已病体支离的模样,只淡淡一笑,便走了。
玉璃只笑道:“二皇子到底是敬贵妃亲生骨肉,母子连心,这也委实怪不得他。嫔妾只是不知那静慧帝姬在皇后处,是否也像二皇子这般思念母亲。”
敬贵妃这才笑了,只欣喜道:“如果澄儿能有来日,本宫便是死了也能放心了。”
茯若笑意轻绽,幽幽道:“贵妃不必起火,皇上软禁了你也实属你罪有应得,苏氏流产乃是你做的吧,另有教唆乳母谗谄本宫的仁元,这些恶事可样样都是你所为吧。莫非你感觉皇上冤枉了你?”
茯若只看着敬贵妃这般,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虽说敬贵妃常日妒忌放肆但毕竟也都是因对询密意而至,只怕六宫嫔妃大多心机都与敬贵妃无二。
茯若淡然道:“澄儿是个好孩子,本宫自会好生照顾他,不会让他亏损。贵妃放心便是。”
玉璃只平和道:“嫔妾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且敬贵妃之以是落得如此了局,不过也是因为她平素放肆惯了,也使得这般墙倒世人推。也怨不得旁人。”
茯若宛然一笑,道:“现在玉璃做了母亲,倒也是会伤春悲秋了。”
茯若温婉地抿着唇,凝睇她半晌,安静道:“皇上本来便待澄儿极好,只是你这个做母亲的,行事过分不堪了。才招的皇上嫌弃,所幸没有扳连澄儿。”
茯若悠然笑道:“皇上现在事忙,过些光阴会来看你的。”
敬贵妃现在只痴痴道:“澄儿,本宫的澄儿,我的孩子。”
敬贵妃大恸,掩着唇按捺住近乎声嘶的哭声:“本宫冤枉,那日苏氏只是昏了畴昔罢了,本宫只当她是吃惊而体力不支罢了,随后安知你与皇后一去她宫中,她便流产了,定是你们嫉恨她有了孩子,算计了她,把这脏水泼到本宫身上。”
是以,茯若经常带着仁元到永安宫去看望玉璃及端懿帝姬,二人闲来无事,常常一阵阵在一起做些针线活,或是看着仁元与端懿在膝下承欢,过得倒也安逸。
敬贵妃复又问道:“那么本宫的静慧呢?她被养在皇后那里,那毒妇定会害她的,你去跟皇上说由你来扶养静慧可好,本宫只求我的孩子安然无恙便是,本宫这就是这几日了,但本宫实在是放不下的我的孩子,特别是静慧,皇后那样暴虐,静慧,我不幸的女儿。”敬贵妃念及此处,泪如涌泉。
宣和八年的元月十六,玉璃为询诞下了一名帝姬,询对此却稍稍感到有些得志,他原觉得玉璃这一胎定是个皇子。没曾想倒是个帝姬,幸亏,那帝姬生的极是可儿,眉眼间尽得玉璃所传,为此询也是垂垂放了心。并在她满月的宫宴上赐了她封号,“端懿”。
玉璃闻言一惊,道:“不成,不成,皇上先前不是说不准旁人探视么?如果昭仪冒然前去,嫔妾只怕皇上活力。”
随后,茯若只对敬贵妃暖和笑道:“本宫会极力向皇上陈述贵妃衷肠,还望贵妃放心等待便是。”
月儿将茯若带了出来,只见里头的安插倒也算是清简,敬贵妃披垂的如墨长发卧在被褥当中,她仿佛还在睡着,月儿走畴昔将她唤醒,敬贵妃这才吃力的起来,凄婉笑道:“没曾想,第一个来看本宫的竟是你。”
茯若悠然叹道:“或许到底是思念吧,不过皇后一贯不喜敬贵妃,便是静慧帝姬当真如此,皇后也只会视而不见吧。”
茯若只淡淡含笑道:“澄儿现下很好,皇上再澄儿七岁生辰那日,犒赏了他一副文房四宝,本宫听闻那原是皇上做太子时明宗天子犒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