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闻言不对,只亲身起家将那文书拿来,细细旁观,只冷冷道:“这墨色极好,孤瞧着便是上好的笔墨,湘君你是从那边得来的?”
皇后严氏虽是说的轻声细语,但却令太子妃怒极,却见她森然道:“传言之事岂可尽信,孤乃是皇上同先皇后钦点的太子妃。倨傲也有倨傲的本钱,倒是皇后娘娘,到底是由贵妃扶上后位的,以是言语间便稍稍温吞了些,便是现在已是皇后的身份了,这话语间孤听着倒还是有些昔日的为人侍妾低三下四的语气。”
湘君复又将本日夏尚仪所言说与了太子,这才使得太子消了动机。
太子妃晓得此事是不能窜改了,只是恨恨的看了湘君一眼,湘君闻得此事也是一时候呆了,半晌道:“奴婢身份寒微无福服侍太子,还望太子收回旨意。”
这日又是如此,倒是初冬天下,夜里也是下过雪了,太子妃与湘君只在上林苑内抚玩雪景,太子妃微微叹道:“太子的身子总不见好,孤也真是担忧啊。你肚里的孩子才五个月。且孤本日总感到不祥,只怕是有甚么祸事产生。”
郭氏闻言,怒极反笑,只道:“嫔妾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怎的惹得太子不悦了,你如果喜好嫔妾身边的宫女,也不消给嫔妾知会一声,只收了在房里,隔日报给母后,册封便是,归正太子妃以下另有良娣,孺人,淑仪,淑容,淑媛这些位分。再不然,太子也可奏请母后,只废了我这太子妃便是,这免得太子看嫔妾不过眼,倒不如嫔妾识相些本身将位置挪出来给别人算了。”言毕,郭氏只白了湘君一眼。
湘君只低声道:“奴婢只是奴婢,如果被撵走也没法,只是惹得太子与太子妃二人生了心结了。”
太子得知了,只是稍稍然感喟道:“孤只是不幸你与她母女分离。”
郭氏头也不抬,只淡淡笑道:“孤天然会好生待敬惠,到底敬惠现在可算是孤的女儿了。”
如许的日子一来二去,湘君便有了身孕,郭氏得知了,只是单独欣然了好久,很久才恨恨道:“到底她是好命,也服侍太子不过一月摆布便有了孩子。”
饶是太子再如何好性,听了此话也不由得不悦了,只道:“你身为太子妃竟如此宇量狭小,你的确就是不配做太子妃。”
太子妃晓得太子在借端调侃她,只冷冷道:“太子不必来调侃嫔妾,湘君是孤身边的人,服从孤的旨意也是本分之事。还望太子不要干与。”
太子妃郭氏闻言大怒,只横了静儿一眼,唬的静儿再不敢言语。郭氏随即道:“你若要孤信赖你,你且将太子赐赉你的那盒墨毁了便是,孤再别的赐赉你便是。”
显德皇后身故半年以后,景宗册立穆贵妃严氏为皇后。入主凤仪宫。继后严氏乃是景宗天子的远亲表妹,她的姑母便是景宗天子的生母明烈皇后。而广陵严氏也是不逊于郭氏的显赫大族。由她继位中宫,于情于理。且她膝下亦有一对后代,明安公主与二皇子陵。
湘君闻言一怔,半晌道:“奴婢只见过太子数次,太子也未曾重视到奴婢。”
皇后严氏只笑道:“本宫方才坐上凤位不久,便急着在宫中立威,只怕今后便难做了。且这太子妃不过仰仗家世,放肆放肆,本宫现在已是皇后,何必与她争锋,那太子不过就是这数个月了,本宫已细细问过替他诊治的太医,他的身子要在好起来也是不易。只要陵做了太子,本宫要对于这太子妃郭氏,便易如反掌。”
太子妃只冷冷道:“嫔妾听着太子这话,倒像是将嫔妾身边服侍的人都看上了似的,莫非太子还想着一齐了都给收在身边,坐享齐人之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