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张着本身素白的手掌,缓声道:“除了敬和贵妃,你流产当日另有谁来过你的毓秀宫?你流产过后,敬和贵妃禁足后宫中于那个最是无益,又是那个将罪恶悉数归结到敬和贵妃身上。”
宫中的日子看似波澜不惊的过了下去。独一的变局是婉贵嫔苏氏的身子倒是一日弱似一日。垂垂也是不成了。
茯若抿嘴笑道:“皇上且还是去毓秀宫吧,婉贵嫔的身子的确是不好了,且她也有甚久未能见到皇上了,皇上只当是成全了她吧。”
茯若淡淡一笑,皇后娘娘叮咛,臣妾不敢有违。
茯若悲悯的凝睇着她:“你肚里的孩子是被旁人害死的,这个本宫与你都心知肚明。”
皇后克日来一贯不甚打理宫中事件,晓得了婉贵嫔的病情,也只是感喟一声,再无他话。
婉贵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不住冷冷道:“敬和贵妃,她害死了臣妾的孩子。”
俄然一阵斜风卷过,茯若不觉生了一层恻恻的寒意,伸手掩上扑棱的窗。婉贵嫔淡淡道:“臣妾原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厥后便没有了。臣妾经常在想如果阿谁孩子能生下来,该有多好。”
询为此对她倒是非常上心,经常遣些身边的主子去毓秀宫看望她,细细算来,她入宫也有将近五年的光阴了,且在玉璃未曾回宫之前,她一向都是极得询的宠嬖的,只是失了子嗣后,才垂垂与询生分了。
到了第二日中午,茯若用过了午膳,便带了清儿秀儿二人,去了毓秀宫,在路上清儿猎奇道:“蜜斯好端端的去毓秀宫看望那婉贵嫔做甚么,奴婢瞧着她那狐媚模样就感觉沉闷。且还是皇后命蜜斯前去的,蜜斯何必来费事本身。”
茯若白了清儿一眼,冷冷道:“现在更加会说话了,本宫的事都要你来置喙了。你如果不想去,且先回永和宫去便是,本宫只带秀儿一起便可。省的你一起上嘴碎,让本宫烦心。”
茯若只温和道:“宫中女子大多都会如此,便是本来盛宠一时的敬和贵妃,身后也只落了一个贵妃的尊号,皇上也极少提起她了。人生活着,皆是白手来白手去。”
茯若淡淡道:“臣妾昨夜未曾睡得极好,今早便起的早了些。”
婉贵嫔闻言,霍地抬开端:“除了她还会有谁,莫非惠贵妃晓得害死本宫孩子的真凶是谁。”
茯若只淡淡一笑,却也不再多言。随即皇后又道:“眼下婉贵嫔的身子沉重的紧,本宫克日来身子不大利落,想去毓秀宫看望她也是不能,还是劳烦惠贵妃好歹去看看婉贵嫔,只当是略表体贴也是好的。”
皇后的眼里扫过一丝嫉恨,随即便笑道:“皇上肯为亲身为惠贵妃遴选珠钗金饰,可见皇上乃是当真宠嬖你啊,前人云画眉之乐,本宫本日倒是晓得了。”
皇后只温然一笑,道:“后宫有惠贵妃帮着本宫打理,本宫也好乐得安逸。”
茯若忙让秀儿去扶她,只道:“你是身子不好的人,这些虚礼且先免了吧,待得你身子好了再说。”
婉贵嫔抚着心口,紧紧攥着垂落的雪珠碎玉流苏珞子,颤声道:“是皇后,皇后,她好狠的心机。”
茯若凄微一笑,道:“文氏一族放肆自大,才会招致祸端。而你的母族罗州苏氏一贯循分,且又是百年大族。依着本宫看,倒是婉贵嫔多虑了。”
随后数日,因着乃是中秋佳节,询倒是开了恩情,给那些新近入宫的妃子好生晋了晋位分,闵修仪晋为从三品的昭容,而周夫君也晋为正五品修仪,林采女晋为从五品修容,沈秀士晋为从六品美人,唐昭媛也被晋封为正三品庆朱紫。宫里又是一场欢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