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神采稍稍一滞,随后温声道:“皇宗子乃是皇上的宗子,且又是先皇后所出,早日结婚,夙起诞下后嗣也是功德。只是不知要选哪位王谢闺秀。”
敏贵嫔这时只笑着对茯若道:“只怕到时候便要惠贵妃劳心劳力了。”
待得体味此事,询又复调派薛妙才与刘安各自领兵五万前去巴蜀援助。一时候前朝民气惶惑,询也是为此事忧思了甚久。倒是到了十五那日,询到了凤仪宫安息。却与皇后提及此事,皇后也是没法。帝后二人言语了几句,皇后只俄然道了句:“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茯若只点头道:“到底是你懂本宫的心机,方才本宫听了敏贵嫔所言,却将本宫心中一向忧愁之事,倒是生生坐实了。”
询只是眉峰一扬,一脸沉稳道:“皇后但说无妨。”
茯若思忖半晌,才稍稍缓了缓语气,只是缓声道:“饶是如此,本宫也断断不能放心,皇宗子到底是嫡出,且他的生母又是皇上结嫡老婆。”
昭惠太后复问道:“不知润儿要娶那家的闺秀。”
洪景舟战死之事传到前朝,询大惊,只着人追封了洪景舟为烈武公,又封诰了洪景舟之妻黄氏为二品诰命夫人。洪氏一族高低皆有封赏。便是洪昭仪,询也下旨许将她的吃穿用度升为贵妃的份例。
玉璃只靠在软塌上,和声道:“罗州苏氏乃是百年大族,我朝太宗天子的仁圣皇后便是出身于罗州苏氏,且昔日太祖天子争夺天下的时候,仁圣皇后苏氏的父兄一向都跟随在太祖天子身边。自太祖建国,封赏苏氏父子官位,又封了二等爵位。如此看来,苏氏一族已然显赫将近一百余年了。”
皇后只是淡淡道:“臣妾乃是皇后的,天然是那些个妃子不能比的。”
茯若淡淡一笑,眼底蓄起冷冽的寒光,缓缓道:“岂止如此啊,不但单是仁圣皇后,便是高宗天子的淑和贵妃,世宗天子的粹贵嫔。都是出自罗州苏氏。”
敏贵嫔缓缓道:“苏万春乃是苏昭仪的堂兄,如果苏万春之女嫁与了皇宗子。倒也还算是门当户对。”
昭惠太后只道:“哀家自会写信与庆顺,只是待得战事体味后,哀家也该好生发力让天子下旨封润儿为皇太子了。到时候,将罗州苏氏的女儿娶进宫做太子妃岂不更是尊玉面子。”
皇后只敦睦道:“臣妾也会前去长乐宫与昭惠太后言语此事的。庆顺帝姬到底乃是昭惠太后一手养大的,如果昭惠太后肯写家书一封给帝姬,臣妾此事更易胜利。”
皇后闻言大喜,道:“太后的意义是。”
茯若只含笑道:“皇上何时管过这些事情,只说且由着皇后做主便是了。”
皇后道:“是罗州苏氏的人。”
昭惠太后含了一丝温然笑意,缓缓道:“如此也好,罗州苏氏的女儿倒也还相配,且本来宫里有很多的妃嫔都是出身于罗州苏氏。”
随后数月,前朝后宫都还算是相安无事,只是到了八玄月之交的时节,已是沉寂了将近十年之久的西南赫连族,再度反叛。且与云南蛮族权势相互勾搭,一同造反,一时候倒是已将西南边疆之地的城镇已悉数占据了。便是巴蜀一带,也已然是风声鹤唳,巴州太守严从息乃是先前文穆皇后严氏的族人,已然接连往朝中上了数道奏折,要求援兵,询为此也是顿感毒手。一时候在朝中与大臣商讨了数次。参议讨伐之策。
秀儿低头一语,道:“奴婢晓得了。”
云翳晓得皇后的性子,只唤了云修前来,二人一同来服侍皇后梳洗打扮,只给皇后换了件家常的正红色圆领滚金边的凤凰宫装,发髻上也是戴了赤金牡丹钿子。统统安妥过后,皇后便带着一行人去了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