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留下,你们都退下吧。”楚子域打断他们的对话,冷冷地说道。
行刑的侍卫手握板子立在一边,面无神采地目视火线,多年下来,他们对如许的奖惩早已司空见惯,心也麻痹了。
“你想如何?”楚子域眯着眸子挡在陈梦蝶面前,那模样仿佛有些不高兴了。
“能不能放尊敬点?你的脸才被狗舔了呢!我这是被人扇的!”阿毛忍不住炸毛道。
楚子域忍不住一愣,手上一松,陈梦蝶便摆脱了他的监禁,两边的侍卫齐齐上前,架起陈梦蝶的胳膊就往门外去了。
楚子域望着她决然的背影,内心五味陈杂,不一会儿,内里便传来一阵啪啪地击打声,楚子域背过身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一向沉默的陈梦蝶从中间站了出来,她对着田珍珠拱了拱手,歉意道:“娘娘,刚才害您吃惊了,主子晓得错了。”
中间的阿毛看了不乐意了,他死死地盯着阿黄那双下贱的手,恨不得给他打折。
“除了世子妃,还能有谁?”阿黄忍不住插话问道,“你的脸如何了,被狗舔了?”
“殿下,这类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吧。”阿黄刚说完,楚子域一道冷目便射了过来,吓得他从速闭上了嘴巴。
楚子域一把拽住陈梦蝶的手腕,瞪着田珍珠低吼道:“我说了,不可!”
阿黄举起胳膊,却被一人抓住了。
“阿黄,铜雀被谁打得这么惨啊?”阿毛把猪脑袋凑过来问道。
“我想如何?”田珍珠冷哼一声,轻视道,“刚才他躲在桌子底下,吓得我魂儿都丢了,如果不给他点经验,我的庄严安在?宫中的礼法安在?”
板子重重地落下,固然很痛,陈梦蝶却咬紧牙关,自始至终都没有叫出声来。
过了半晌,却没人答复,阿黄扭头望去,只见铜雀两眼紧闭,叫他也没有反应,明显是晕畴昔了。
小小的寺人岂能违逆她这个堂堂正正的世子妃?真是笑话!田珍珠冷冷地看了陈梦蝶一眼,然后带着世人分开了。
“退下吧。”楚子域摆了摆手,然后他们三人便垂首退了出去。
她转过身去,长袖一挥道:“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殿下,你如何出来了?他们......”阿黄还没说完,楚子域便打断了他。
“怪不得田妃找到祠堂去了呢,本来是你告的密,”阿黄恍然大悟地指着他说,“你可晓得,要不是你告发,世子妃就不会发明铜雀,发明不了铜雀,他就不会挨打,你啊你,我真想扇你这没出息的!”
“我偷偷溜出来的,趁他们还没发明,我们从速把铜雀送归去吧。”
阿黄拉住薛雪的手,一脸奉迎地说道:“雪儿,我如何舍得打你呢?”
“千万别逞强啊!”阿黄从怀中取脱手帕帮她擦汗,“你这么衰弱,我背你归去吧。”
“阿黄,你让开。”一道熟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黄昂首望去,只见那人高大威武,固然背着光,却还是被他认出来了。
“殿下是龙子之身,怎可代替主子受罚?这如果传出去了,岂不是惹天下人嘲笑?”田珍珠对楚子域的包庇非常不满,她铁了心要让这个小寺人吃点苦头。
没想到她看着挺轻,身材却挺重,阿黄走了几步就累得不可了。
“谁啊?动手这么狠,瞧把你给扇的,连你亲娘都认不出来了。”阿黄忍不住咂嘴道。
陈梦蝶的后背被鲜血染红,豆大的汗珠顺着惨白的脸庞落下来。
“我说了,统统任务由我承担。”楚子域不悦地望着她,语气果断。
不等阿黄把陈梦蝶背起来,楚子域就已经跨步上前,将昏倒的陈梦蝶抱在怀里,行动妥当地带着她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