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程冷眼看了林素瑶一眼,就端起面前的酒杯洁净利落的一饮而尽,其他嫔妃见状,便也都纷繁要给宋云程敬酒,宋云程不擅喝酒,被灌了三五杯后,脸上就染了层醉熏的绯色,起家借端分开了午宴。
一回道宣宁宫里,绛云便又红了眼眶落下泪来:“皇上竟如此对待有功之臣,真是令人寒心,少将军死得真是委曲!”
沈越回身来叫住她:“贵妃娘娘,平阳侯但愿你在后宫好好糊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说这是他的宿命。”顿了顿,又道:“另有,平阳侯留了一样东西给你,能保你在后宫安然无虞,非论你犯多大的错,皇上都不会落罪于你。”
蒋永虽不是宋云程的亲哥哥,但她打心底里对已死的蒋永倍感亲热,听着沈越说蒋永的事,也不由垂着头感慨不已。绛云早已小声抽泣起来,嘴里喃喃道:“少将军为大齐出世入死这么多年,这么好的人,却没有个善终,老天真是不公。”
沈越转过身来,看着面前一身青萝绿长裙的宋云程,闪过一丝的黯然,轻道:“嫂嫂还是与我生分。”也不再言其他,回身去似是专注的看着满池烨烨芙蕖,嘴里又说着与蒋永有关的事:“旁人都道本王与平阳侯疆场反目,平阳侯倒是几次单枪匹马救本王于危难当中,平阳侯豪气干云,忠心护主,蒋家一门忠烈,班师回朝时,平阳侯与本王畅怀夜饮,平阳侯说蒋家权势滔天,功高震主,此番归去,他就筹办向皇兄递交辞呈跟敬爱的女人结婚,可惜,天不遂人愿……”
本来沈越对的宋云程另有些不放心,考虑着将新月玉坠的事奉告她妥不铛铛,听宋云程这一说,内心顿时一松,同时又高看了宋云程几分。
回到宣宁宫里,唤绛云调了醒酒的汤,宋云程喝了些便就躺在贵妃椅上浅睡了会。
背对着她的沈越身子微颤了颤,没有接话,算是默许了。
午宴君臣共欢,沈洛也没想着在午宴上给宋云程不痛快,贵妃、淑妃和刚提上来的德妃贤妃均在,别的九嫔空缺,赵婕妤、许婕妤、林素瑶程、崔直言、丁秀士也在,宋云程在最靠近沈洛的位置上坐下,嫔妃们均起家施礼。
“是皇上派的人暗害了哥哥,对吗?”宋云程非常安静的问出这话来。
荷塘清风,微波碧叶,沈越负手而立喧闹的看着满池的芙蕖,宋云程走畴昔,微微弓身道:“多谢十王爷多番互助,本宫感激不尽。”
想来此人便是蒋青了,公然沈洛不会选甚么好人过继到蒋国公府去。
“老臣给贵妃娘娘存候。”坐在轮椅上的蒋成临拱手道,满眼尽是慈爱与担忧,蒋青倒也恭敬的跪了下去施礼问安。
在蒋成临拉着宋云程的手时,宋云程已借势摸上他的脉搏,暗诊了一番,眼神不由黯然,蒋成临体内余毒未清,眼下虽只是残废,却也活不过两年。
比及醒来时,已经是酉时。和喜出去禀告说蒋国公和世子来了,宋云程这才想起沈洛格外恩赐蒋国公和世子进宫来陪她过节,便让和喜领二人出去。
宋云程点点头:“你担忧的在理,我本来是不筹算再与十王爷来往,只是,十王爷此番约我是要说有关哥哥的事情。很多事我忘了,绛云你也跟着,哥哥为人如何,有关他的事迹想来你也晓得很多。”
一起走得仓促,绛云温馨跟从,倒也无人撞见。
末端,宋云程分开之时,沈越又叮咛了她一句:“皇兄刚愎自用,当初为救你离开大皇子被毒害一案,本王已将新月玉坠一事同皇兄说及一二,皇兄安排蒋国公和世子进宫怕是别有用心,贵妃娘娘要谨慎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