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程叹了声:“自古以来功臣和权臣都可贵善终,绛云,今后别再将哥哥的死挂在嘴上,放在内心。”
说着叹了声,湿了眼眶,很久不语。
末端,宋云程分开之时,沈越又叮咛了她一句:“皇兄刚愎自用,当初为救你离开大皇子被毒害一案,本王已将新月玉坠一事同皇兄说及一二,皇兄安排蒋国公和世子进宫怕是别有用心,贵妃娘娘要谨慎防备。”
沈越回身来叫住她:“贵妃娘娘,平阳侯但愿你在后宫好好糊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说这是他的宿命。”顿了顿,又道:“另有,平阳侯留了一样东西给你,能保你在后宫安然无虞,非论你犯多大的错,皇上都不会落罪于你。”
宋云程心中嘲笑了声,道:“是皇上对不起蒋家,本宫必然会替哥哥讨回公道。”
午宴君臣共欢,沈洛也没想着在午宴上给宋云程不痛快,贵妃、淑妃和刚提上来的德妃贤妃均在,别的九嫔空缺,赵婕妤、许婕妤、林素瑶程、崔直言、丁秀士也在,宋云程在最靠近沈洛的位置上坐下,嫔妃们均起家施礼。
“是皇上派的人暗害了哥哥,对吗?”宋云程非常安静的问出这话来。
说罢,回身便要拜别。
哼,宫里的太医!都是惯会在药里下毒的!
蒋成临未开口,一旁的蒋青答话道:“皇上特地派了宫里的太医为父亲调度身子,父亲中的毒都已经解了,贵妃娘娘不必担忧。”
蒋成临拉着宋云程的手,哀叹了声:“妍儿,这不怪你,都怪爹爹,不听你大哥的劝,难以舍弃手中的权力,这才害了蒋家。爹爹当今只盼望你能平安然安的,皇上不要再迁怒于你就好。”
蒋永虽不是宋云程的亲哥哥,但她打心底里对已死的蒋永倍感亲热,听着沈越说蒋永的事,也不由垂着头感慨不已。绛云早已小声抽泣起来,嘴里喃喃道:“少将军为大齐出世入死这么多年,这么好的人,却没有个善终,老天真是不公。”
“奴婢明白。”绛云低头,将泪给抹了。
沈越转过身来,看着面前一身青萝绿长裙的宋云程,闪过一丝的黯然,轻道:“嫂嫂还是与我生分。”也不再言其他,回身去似是专注的看着满池烨烨芙蕖,嘴里又说着与蒋永有关的事:“旁人都道本王与平阳侯疆场反目,平阳侯倒是几次单枪匹马救本王于危难当中,平阳侯豪气干云,忠心护主,蒋家一门忠烈,班师回朝时,平阳侯与本王畅怀夜饮,平阳侯说蒋家权势滔天,功高震主,此番归去,他就筹办向皇兄递交辞呈跟敬爱的女人结婚,可惜,天不遂人愿……”
屏退屋子里宫人都下去,宋云程微红了眼眶道:“哥哥无端身亡,爹爹也遭歹人毒害,蒋家遭受如此大事,女儿却被束缚于后宫不能替蒋家极力,女儿当真是没用。”
“是。”绛云应下,办理走宣宁宫院子里的宫人,这才领着宋云程往暗门出去。
一起走得仓促,绛云温馨跟从,倒也无人撞见。
“爹爹种的毒都已经解了吗?”宋云程开口问道。
“老臣给贵妃娘娘存候。”坐在轮椅上的蒋成临拱手道,满眼尽是慈爱与担忧,蒋青倒也恭敬的跪了下去施礼问安。
比及醒来时,已经是酉时。和喜出去禀告说蒋国公和世子来了,宋云程这才想起沈洛格外恩赐蒋国公和世子进宫来陪她过节,便让和喜领二人出去。
宋云程点点头:“你担忧的在理,我本来是不筹算再与十王爷来往,只是,十王爷此番约我是要说有关哥哥的事情。很多事我忘了,绛云你也跟着,哥哥为人如何,有关他的事迹想来你也晓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