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家笑道:“你倒巧,都与朕穿了一样的色彩。”
天子目光微沉,半晌,露了两分笑意,“那朕,就依你所说,经心贡献,请太后保养天年,好生养息。”
如懿低眉一瞬,“臣妾晓得,臣妾不去。一去,又是是非,臣妾是爱新觉罗家的人,不该给皇上添是非。”
如懿望一眼书架,又见天子案上空着,便笑:“皇上素平常看的那本《二十四孝》,如何现在不在身前了?”
如懿微微一笑,“照臣妾看,不是外务府办事不力,而是太后用心将这个表示孝道的机遇留给皇上您了。”
天子笑话她,“老莱子彩衣娱亲,这个你也忘了?”
天子轻嘘一口气。“皇额娘的性子,朕在她身边多年也摸不清楚。她给你改了名儿,又是这个意义,大抵是不会难为你了。”他握一握如懿的手腕,“今儿早上,朕传闻景仁宫皇后过身了,原想着你该去看看,但怕太后多心,也不便说甚么了。”
天子见如懿穿戴一身月白缎织彩百花飞蝶袷衬衣1,月白素净的妆花缎面上,以大红、粉红、碧绿、草绿、香黄、驼黄、浅绛、湖蓝、深灰、浅黑、淡白等十余种色线织成点点折枝花草及虫蝶纹样,固然素净,却不失华艳。
天子搁下书,朝她招招手,“过来坐。”见如懿在榻边坐了,方才笑道,“朕刚即位,前朝的事没个完,一向不得空去看你们。现在你过来,倒也恰好。”他嗅了嗅,见如懿身后的心手里捧着一个红箩小食盒,“带了甚么好吃的,好香!”
如懿谢过,打量着四周道:“皇上喜好壁瓶,本可四时插花,人作花伴,取其清芬满床,卧之神爽意快之效,只是现在点着龙涎香,反而不消花草好,以免乱了气味。”
如懿盼望地看着天子,按住了他的手,悄悄摇了点头,果断道:“皇上的亲生额娘,只要太后,就住在寿康宫,等着皇上请她移住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