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听得“杀人放火”四字,神采煞白如死,忙好声安抚道:“娘娘确未曾做过,您就别多思伤神了,从速歇一歇吧。”像是要压抑住此时难掩的心慌普通,素心的指尖一阵阵发凉,那里扶得住皇后摇摇欲坠的身材,扬声向外喊道,“莲心!快出去!快出去扶娘娘!”
和敬公主下嫁蒙古之事已然成为定局。三月初七,天子下旨和敬公主晋封固伦[固伦公主:固伦公主是清朝期间对于皇后所生之女的称呼。“固伦”满语意为天下、国度、高贵、高雅;妃子所生之女及皇后的养女,称“和硕公主”。“和硕”,满语,意为一方。两种封号夸大了嫡庶之别。
莲心忙劝道:“皇后娘娘,您凤体才稍稍见好,细心着了风,还是出来吧。”
]侍郎宗正。
福珈上来添了茶,在旁笑道:“太后悬了多少年的苦衷,终究能够放下了。”
天子替她掖好被子,温和道:“皇后,你好好躺下安息。莲心在前厅给朕备了点心,朕去用一些,再出去看你。”说罢,他便领了太医往前厅去。
皇后惨白的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霞色红晕:“此次东巡以来,臣妾一向梦到碧霞元君在睡梦中呼唤臣妾。以是臣妾与皇上祭泰山时,特地往碧霞元君祠许愿。可现在臣妾已经分开泰山了,不知为何,碧霞元君还是在梦中频频呼唤。”
天子的脸上写满了难以名状的沉郁。李玉悄悄道:“皇上,太医们也是极力了。您还记得东巡离宫前,您原是不想皇后娘娘随行的,因为钦天监在七阿哥短命后曾奏,‘客星见离宫,占属中宫一眚’。当时有一颗时隐时现的‘客星’呈现在名为离宫的六颗星当中,是为天象大异,钦天监觉得这预示中宫将有祸患临头。”
天子略略有些迟疑:“皇后,太医已经为你诊治过,说你身子不适。也是朕不好,这些日子只顾着巡游,让你舟车劳累。朕已叮咛下去,明日午后御驾回銮,我们也得回京,议起璟瑟的婚事了。”
天子忙按住她,柔声道:“别挣扎着起来了,闹得一头的虚汗。”说罢,他取过绢子替皇后擦拭着额头汗珠,“朕本来宣了舒嫔侍寝,但不知怎的,总念着你与璟瑟,想来想去感觉内心头不安,便过来看看你。谁晓得你一向昏昏沉沉地睡着,口中念念有词。”天子的语气更加和顺,“如何了?可梦见了甚么?”
绿筠猎奇道:“甚么?”
]和敬公主,次年三月尚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辅国公色布腾巴勒珠尔。同时,晋封太后幼女为固伦柔淑长公主,亦于次年三月尚理藩院[理藩院:理藩院是清朝统治蒙古、回部及西藏等少数民族的最高权力机构,也卖力措置对俄罗斯的交际事件。
玫嫔这才起家辞职。福珈看着她出去,低声道:“论起来,玫嫔待太后的孝心,可比舒嫔多呢。”
绿筠连连念佛道:“阿弥陀佛,还好一场痘疫,只是殁了一个七阿哥,别的阿哥、公主都安然无恙,也算是神佛庇佑了。”
太后微微一笑,对这些争风妒忌之事极其了然:“舒嫔跟在哀家身边的时候没有你长,天然不如你的孝心重。好了,时候不早,你也先归去吧。”
海兰听她这般说话,忙打了圆场笑道:“玫嫔是利落人,有甚么说甚么罢了。”说罢又去按着绿筠,“贵妃姐姐也忒谨慎了。对了,我正有一事要问姐姐呢,前次姐姐提及哪位太医调度妇科一方极好,玫嫔身上老不大好,每月月信总害她刻苦,姐姐若晓得好的,也好请来给玫嫔mm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