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连连嘲笑道:“反了!真是反了!连朕的亲生儿子都被她勾引,口口声声向着她!”
天子眉心微微一动,转过脸不悦道:“前些日子永璜背了这首御诗给朕听,朕还嘉奖了他几句。现在倒更加晓得取巧了。”
太后微微点头,淡淡道:“福珈,拿剪子来。”
皇后去请命时,慎常在正在一旁红袖添香,喜乐娱情。纯嫔与海兰亦守在一旁相伴,世人见了皇厥后赶紧离了天子,恭恭敬敬请了安,半分也不敢骄贵。皇后将太后所言一一回禀,天子倒也无一不准,但说到如懿之事时,天子冷然一笑:“还是皇额娘有定夺。朕顾念着她扶养大阿哥,一时还未下狠心。既然皇额娘如许说,那天然是好的。”他扬声唤道:“李玉,你便按皇后所言,传旨下去。”
太后语气森冷,与外头的明丽秋色毫不符合,只道:“皇被骗然顾怀旧情,但哀家的皇孙也不能白白枉死。那就传哀家的旨意,娴朱紫乌拉那拉氏暗害皇嗣,罪无可恕,着废为庶人,毕生幽居冷宫。哀家倒要看看,哀家要她生不如死,谁敢拦着!”
皇后看着圣旨只是一笑,向陪坐一旁赏花的慧贵妃道:“不承想这个丫头这么有出息。”
皇后微微一凛,忙道:“皇太后懿旨,臣妾服从。”
皇后这不敢多言,微微敛容正要退下,却听殿外有童声响起,倒是在背诵一首诗。
永璜倒也乖觉,出去了便叩首道:“给皇阿玛存候,给皇额娘存候,给慎常在存候。”
皇后眼中凌波微动,道:“儿臣会向皇上建议,晋封玫贵报酬玫嫔稍作安抚。至于慧贵妃,她位分已高,不宜马上再进封,儿臣会安排慧贵妃再度侍寝,以免嘉嫔有孕不便服侍,让皇上备感孤单。”
次日面见太后的时候,皇后将怡嫔身前身后统统事一一论述,无不详确。太后倚在暖阁的榻上,伸手抚摩着青瓷美人觚里插着的几枝新开的粉紫色丁香花:“皇后看看,福珈替哀家插的这一盆丁香花,如何啊?”
天子伸手将桌上的茶点挥落,怒道:“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要讨情的母亲,今后你不必跟着她,就由纯嫔来扶养你。朕奉告你,也奉告统统人,都听着,今后朕不准任何报酬乌拉那拉氏讨情,如有违背,就和她一起去冷宫待着吧。”
阿箬忙跪下道:“皇上息怒。大阿哥养在延禧宫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各式皋牢奉迎,实在并非至心疼爱大阿哥,而是借机邀宠,更是为了她一己私心,想要‘招弟’。”
皇后侧耳谛听,道:“仿佛是大阿哥的声音,在背诵皇上的御诗。”
皇后忙道:“小孩子家,那里有这些心机。皇上切莫错怪了他。”
圣旨传遍六宫的时候,便是说因嘉朱紫有孕,晋封为嘉嫔。阿箬因在养心殿照顾嘉嫔有功,又能和婉侍上,封为慎常在。
皇后忙道:“儿臣的眼力远不及皇额娘,以是竟看不出来那几枝花枝多余。”
皇后正回禀宫中事件,俄然听得太后这一句,忙赔笑道:“福姑姑服侍太后多年,深知太后情意,这盆丁香花必然很合太后的情意。”
阿箬悄悄地为天子捶着肩,娇声道:“如许也好。眼不见为净,免得皇上想起了就要活力。”
天子看了皇后一眼,不动声色道:“几天?若无朕的旨意,乌拉那拉氏毕生不得出冷宫别院半步。”
“那不是也要有mm汲引么?”皇后折下一朵暗红瑞香花别在衣衿上,“阿箬的阿玛在mm的父亲麾下做事,传闻很有才调,他的女儿在宫里能不格外聪明么?一个眼错没瞥见,就被皇上调到了御前服侍,指不定如何伸着胳膊扑棱着翅膀在皇上面前飞呢。祖制也是畴前的皇上定的,现在的皇上改一改,也没甚么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