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则为俺生小婵娟,拣王谢一例一例里神仙眷。甚良缘,把芳华抛得远。俺的睡情谁见,则索因循内疚。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潮转。拖延,这衷怀哪处言。淹煎,泼残生除问天。
虽无人应和,但那歌声与雨声相伴,似鸣泉花底流溪涧,非常动情。
是呢,可不是要触景伤情?十阿哥生下来便肾虚体弱,缠绵病中,与药石为伍,焉知不是当年天子一碗碗坐胎药赐给意欢喝下的原因,伤了母体,亦损了孩子。
天子亦来看望过她几次,乃至不得已硬生生夺去了她手中的笔墨。但是,她只是怔怔地望着天子,伸脱手道:“还给我,还给我!”
嬿婉哀哀垂泪,非常恭谨:“臣妾一时忘情,自知不该在十阿哥丧期唱曲。皇后娘娘不管如何惩罚,臣妾都甘心接受。只是娘娘……”她仰起墨玉色的眸子,含了楚楚的泪,“不知为何,臣妾总感觉娘娘对臣妾不如昔日了。是否臣妾鲁莽,偶然中做了冲犯娘娘之事,还请娘娘明言,臣妾情愿接受统统结果,但求与娘娘相待如昔日。”
海兰浅浅一笑,好似一江方才熔化的春水:“娘娘如许,臣妾很欢畅。”她眸中微微一亮,仿佛虹彩的光霓,“这才是深处宫中的存活之道啊!”
那清楚是一副极不错的嗓音,若得光阴调教,天然会更清妙,一声声唱着的,是极度艳袅娜的一首唱词:
如懿心底蓦地一动,嘲笑道:“触景伤情?”
天子不由揽住她落泪:“意欢,你还年青,会有孩子的。”
嬿婉见了如懿便有些怯怯的,缩着身材伏在地上:“臣妾恭迎皇后娘娘。”
如懿自知劝不得,亦不忍观,只得将带来的燕窝汤羹放在她身前喂她喝了半盏,才冷静拜别。
吸引如懿的,是一串骊珠声声和韵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