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彦踌躇了几分,咬了咬牙,跪在了我的面前。
一杯水润了喉咙,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我晕倒后,皇上可曾说了些甚么?”
容彦听了,还未曾叮咛,在一旁站着的东萧就先倒了一杯水,又微微洒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然后便捧了杯盏递到了跟前。
容彦将我悄悄地扶起来,又在我身后垫上一个软枕,让我斜靠在床上。如许便是喝水也不会呛到。容彦服侍着我喝完这杯水,才与我说道:“娘娘可算是醒了……您这一晕倒,可把奴婢吓坏了……”
我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容彦……我晓得你是为我好。只是……你总要奉告我,皇上他……到底都下了甚么圣旨吧。如许瞒着我,我会胡思乱想的。”
容彦没有说完的话,实在我晓得。我不由手悄悄抚上了小腹,这里……竟然有了一个新的生命吗?是我和他的孩子,具有我和他的血脉,固然如本日子尚浅不知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这都是他的血脉……
容彦闻言,神采一暗。我见状,便有些黯然。心道,皇上他莫非竟是如此的狠心……
一句话勾起了我晕倒前的回想。模糊记得晕倒之前,我哭诉着求皇上开恩,但是……皇上还是不肯饶过我的家人,想到这儿,我当下心头一紧。
我只感觉浑身高低都是酸痛,仿佛动一下都会感觉疼痛难忍,喉咙也发干,难受地说不出话来,用了满身的力量,也只是挤出了一个字来:“水……”
“至于您,皇上说罪不及出嫁女,既然娘娘已经是后妃,便不究查您的罪恶,仍旧让您禁足思过,一利用度不减。”
容彦说完这些,我更感觉本身枉为人之后代……父母开罪,我不能救,连一同奔赴鬼域的资格都没有……
我点点头,催促她道:“我晓得,你快些说来,文家如何样了?我爹我娘――”
我闻言只感觉心中苦涩,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就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文家……”容彦一时语塞。
三个月……那么,约莫就是我被禁足之前,皇上从长春宫过来的那次罢……那次皇上吹奏了笛子,第二日静昭仪却说皇上并不会吹笛子……又是一笔胡涂账罢?
见我并没有言语,她持续说道:“娘娘……给您诊脉的太医说,您的身子原就体寒不易有孕,现在这些日子又忧思太重,小皇子在您腹中并不安康,还说……您如果持续如许下去……只怕……”
我见状,便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死死抓住了容彦的手,盯着她,等着她说出最后的答案。
“奴婢把这事儿奉告娘娘,只是娘娘也要保重身子。反正我们之前也不是一点筹算没有,思鸢和念鸯都出宫那么久了,也不能一点子事儿都没办好。”
“厥后……皇上就下了圣旨……文家窝藏前朝余孽,心胸反心,依律,要判……九族处斩……然因今上慈悲,又前有端裕太子出世之喜,为了给太子积福,改判诛三族……”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头痛欲裂。而看到我醒过来,一向在我身边等待着的容彦就围了上来。约莫是因为照顾我,容彦的神采也不是很好,带着一丝的惨白。
容彦脸上暴露难堪的神采,这时,一向在中间站着的东萧劝她说:“虽说皇上不让奉告娘娘,但是姐姐,娘娘如果不晓得,只怕也会日日猜想到这上头去。”
“娘娘……您已经有孕了三个多月了……您的月信一向不准,之前被禁足,又是诸多的事情,您月信不准也是有的――”
“文家呢?”我打断了容彦的话,我并不想听我晕倒以后是如何回到的咸福宫,我想晓得的,只要一点,就是皇上,要如何措置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