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将那张纸扯过来,连同之前写下的纸一同丢进火盆里,取出一张新的纸,在纸上写道:“柯季,这便是我们这些入了宫的女人的宿命……我只问你,念着幼时的情分,你,可愿帮我?”
走这一步,实在算是我的一个赌注。我没有强大的家属护佑,没有位分和职位做本钱,更没有帝王宠嬖为依托。现在入宫已经几个月,皇上对我们的新奇劲也方才畴昔,我如果想要争宠,实在是没有上风的,说不定连龙颜都难以见到。
容彦有些踌躇,但是思鸢和念鸯都毫不踌躇地出去了,叹了口气,还是出去了。我晓得她踌躇甚么。不过就是柯太医是外男,孤男寡女的惹人闲话。但是现在我本身的命都受了威胁,如果还守着这些个破端方,只怕我就要骸骨无存了。
思忖一番,他拿出一张纸,写下了两张药方,然后别离吹干了,折起来,又跟我说道:“如许,我此次先给您留下两张药方来。这第一张,是用来治风寒的。我想了想,还是将风寒先治好,我再给您渐渐调度寒症。”
说到比花娇,他一下子讲错,气势若了很多,声音也小了很多。但是还是对峙说着:“那也不能有害人之心啊……俗话说,防人之心不成无,害人之心不成有啊――”
我看着气愤的他,内心却非常安静。我拿过纸来,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道:“柯季,你看清楚,现在被害的人是我!若不是我将梅花和花瓶都分了下去,本日你看到的尸身,便不是菱儿和冬儿,而是――我。”
他毕竟还是屈就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成以去害云师妹。”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嘴唇微微扬起,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好”。
我看着柯太医当真又细心的脸庞,心头像是轻风拂过普通,前几日感到的陌生感一扫而空,我点点头,嘴唇微张,竟然小声又沙哑地说出了一个“好”字。
又细心看着我说道:“大蜜斯,云师妹不成能做如许害你的事。云师妹固然性子清冷了一些,人倒是好的。您多与她走到来往着,便也能感受的到。微臣能够助您争宠,但是您当下,还是先安息月余,渐渐养养身子才是。”
她们三个都出去今后,我便悄悄看着柯太医。我晓得,他神采那么庞大,一会忿忿不平,一会又落寞无法,必定是有话要跟我说的。但是屋子里有三个丫头,他是不成能说的。以是我把三个丫头都赶了出去,便是让他把想说的都说了。不然,如果他对我有甚么抱怨,不肯帮我医治寒症,或者不为我所用,那我丧失可就大了。
公然,她们都出去以后,柯太医就沉着脸,开口说道:“为甚么?为甚么你要和那些宫里的人一样,学着勾心斗角?学着去害人?”
顿了顿,又持续说:“你此次没有中毒,实在是万幸。一来你将花都分了下去,毒性天然减弱了。二来,也是偶合,前次给你配的冷香丸里有几种成分恰好禁止了这类毒性,以是你现在也算是无碍。只是那几样药性获得了中和,剩下的药便治不了你的寒症,寒症反而更加重了一些。”
待我说完,便看到柯太医神采庞大的目光,盯在我身上。我晓得他的意义。他自幼在崇安寺里长大,也跟着方丈大师浸淫佛理数年,即便现在出家从医,也有一颗善心在。天然。他也但愿他幼时熟谙的玩伴――我,也是心存善念的。
“只要防人之心有效么?我常日吃的用的,自问已经谨慎极了,却还是被你查抄出两样动了手脚。何况,无辜之人我天然也不会去害,现在我一无统统也没法去害,但是我总要让那些算计我的人,获得奖惩,让那些张望的人不敢算计我和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