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罪,求主子宽恕。”画眉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最讨厌别人砌词抵赖,推辞任务,倒不如干脆些认错得好;只是内心总感觉委曲,不过一个罐子罢了,用得着这般严峻吗?
李卫也不答话,径直从桌上的提梁白玉壶中倒了一杯茶,在递给佟佳氏时,袖子不甚扫到了茶水,带了几分波纹,待要重新换一杯,佟佳氏已出言问道:“你想说甚么?”
“那又如何?”佟佳氏随口反问一句,接过画眉递来的参汤,每日睡前她都会服用一盅参汤,固本培元。
惊骇的又岂止她一人,佟佳氏紧紧捂着肚子,固然这几日没感觉有何不当,但李卫深夜前来,又说出这番话,必定事出有因,当下就要叫人去厨房将罐子拿来查抄。
然这一回不等她喝,李卫已经一把夺过沉声道:“主子,这参汤不能喝。”
“恕主子直言,钮祜禄氏一向嫉恨主子得宠,现在主子身怀六甲,她更是视之为眼中钉,指不定会想甚么暴虐的体例来侵犯主子和将来的世子爷。为免主子被她下三滥的手腕侵犯,主子才忍辱负重留在她身边。”
李卫瞧出她的心机,逐道:“画眉女人,你也别怪主子小题大做,实在是这里有很多文章可做。我曾听人说,在一些大户人产业中,为了害人小产,便将平常用来炖参汤燕窝乃至安胎药的罐子,浸到放有红花的水中煮上几个时候,每日如此,这红花的药效便渐渐渗到了罐子里,然后这罐子便会在日复一日的炖煮中,将接收在内里的药力开释出来,待到厥后,看似在吃补品,实则底子在吃红花。并且这伎俩神不知鬼不觉,很多人到最后都不晓得本身孩子如何没的,只当是天意如此。”
“胡涂!”佟佳氏一拍桌子痛斥道:“竟然将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李卫沉默点头,“大夫开给钮祜禄氏的药方中有一味红花,但是主子翻遍药渣也没有看到丁点红花的陈迹,主子不感觉奇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