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低头翻看着之前关于此案的一牢记录,他翻得极快,寸许厚的檀卷很快就翻完了,上面记录的环境大抵与赵辰逸所说符合,只不过黑衣人换成了他本身,而凶器最后也在他房中找到。
赵辰逸尽力回想了一下道:“当时天太黑,看不清。”
以后,又让陈元敬去问了浙江学政关于赵辰逸会试资格的事,固然知府与学政非属一起,但这个面子学政还是肯卖的,何况会试名单并不是甚么奥妙,不是出人料想的是浙江会试名单上竟然没有赵辰逸的名字,不是因为他犯案乃至被划去,而是这个名字从未曾呈现,倒是另一个与赵辰逸仅一字之差的名字鲜明在纸上。
方怜儿越听越不对,愤然打断他的话,“够了,你到底想说甚么?”
“既然赵家的人都被杀死了,为何唯独放你一条活路?”胤禛缓缓问道,这是在赵辰逸说词当中独一不能说通的处所。
“我也不晓得,或许……他觉得我死了吧,毕竟那道伤口有那么长,连骨头都露了出来。”赵辰逸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衣服,公然在他胸前横着一道约半尺长的伤口,新肉已经长出来,像一条粉色的蜈蚣横在那边,狰狞可骇。
到此时,胤禛已经十有八九能够肯定赵氏一案的真帮凶手。
当她将这个疑问告之胤禛的时候,后者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目光掠过放在卷宗最上面的那张纸,“赵辰逸,按照卷宗所记录,你母亲原是服侍赵家老爷洗脚的一个丫头是吗?”
在方怜儿极度不满的目光中,他停止询问分开了牢房,并在以后的几天里,展转问了很多之前在赵家服侍的下人,多是关于赵辰逸平时的糊口点滴以及与赵家高低的干系;他始终思疑之前赵辰逸所说父慈子孝的场景,试问一个因为算命先生几句话就将刚出世的儿子送到乡间寄养,且长达十年不闻不问的父亲会好到那里去。
在说这句话时,胤禛留意到他目光有那么一丝微小的躲闪,仿佛有甚么事情在瞒着他们。
十一月十二这日,他再一次去了大牢,一道下去的仍然是前次那些人。
在他将衣服掩上的时候,凌若不经意间瞥过的目光恰都雅到他腰侧有很多道藐小的伤痕,伤口与胸前那一刀分歧,应是老早就在的,瞧着有点像用刀片割出来的;奇特,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身上如何会有这么多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