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目无主上,按府规当掌掴二十以示戒惩。”墨玉一本端庄地答复着,唯有偶尔闪过眼底的笑意泄漏了她现在实在的表情。
从方壶胜境出来已是巳时,佟佳氏扶了画眉的手缓缓往月地云居走着,在颠末一处琉璃八角亭时,瞥见凌若坐在亭中,逐走畴昔衔了一缕笑意道:“好巧,刚分开没多久就在这里赶上姐姐。”
“是啊。”凌若俄然出声道:“佟福晋那一奁的东西,固然于傅相公来讲是唱一辈子戏都赚不到的财产,然若为此搭上一条命就未免有些不值了,佟福晋你说是吗?”
被人劈面骂牲口,佟佳氏就算心机再深也忍不住勃然色变,怒喝道:“钮祜禄氏你好大的胆,我敬你年长称你一声姐姐,你竟敢以下犯上,出言欺侮,真当我好欺负不成?”
凌若用绢子拭一拭手对墨玉道:“画眉以下犯下,目无主子,掌掴二十,除了这一下另有十九下,你来脱手。”
那拉氏心下已经有了决定,扬眉对候在一旁的三福道:“去,把此事奉告顺天府尹,让他马上抓拿傅从之,并且抓到后从重措置,雍王府的东西可不是随便甚么人都能偷的。另有阿谁梨园子,十足都给我送到顺天府去,内里说不定有傅从之的翅膀,让顺天府尹好生查问,若要漏了一个畴昔,我唯他是问。”
那拉氏身为亲王嫡福晋,绝对有资格说出这番话来。
论品级,佟佳氏是侧福晋,远远高过只是庶福晋的凌若,她自有资格问凌若的罪,不过这番声色俱厉的斥责换来的倒是凌若不减分毫的笑意,“福晋曲解了,妾身又非得了失心疯,怎敢欺侮福晋,妾身是在对阿谁牲口说话罢了。”
画眉心底一颤,不自发地瞥了佟佳氏一眼,她还真怕钮祜禄氏会借题阐扬,当真行掌掴之事,固然二十下掌掴要不了命,但皮肉之痛另有此事落下的笑柄是她千万不肯接受的。
目光漫过佟佳氏笑意嫣然的脸庞,低头忽地暴露恍然之色,抚一抚额头发笑道:“是我错了,与一个牲口说人话,怎能希冀阿谁牲口能听懂。牲口始终只是牲口,哪怕穿得再鲜敞亮丽也窜改不了这个究竟。”
画眉见佟佳氏受气,自不会放过这个奉迎主子的机遇,柳眉一竖,指了凌若嘲笑道:“凌福晋好生能言善道,黑的都能让你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