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微微点头,“并没有。是妾身本身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府中端方,何况此事若鼓吹出去,被不知情的人听到该说四爷过分宠幸嬖妾,连端方也不顾,于四爷到底有碍。”
高福照着胤禛的话将残荷与淤泥清理洁净,还特地请来挖藕工将深藏于淤泥中的莲藕挖出,待池水规复清澈透明后,又放了数百尾金红色的锦鲤在水里,走在岸边不时可见它们游曳而过的陈迹,碰到喂食者还会争后恐后地游过来抢食,朝气盎然,一扫之前衰颓之气。
以退为进,以诚相待。赌胤禛愿不肯意再信她一次。
风,不知从那边而来,将轻浮如无物的鲛纱软帐吹至半空又悄悄落下,拂过寂静相对的两人。
胤禛言语间的失落令她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俄然认识到本身犯了一个笨拙至极的弊端。
以后的日子,胤禛召幸凌若的次数越来越少,待到后交常常七八日才有一回,过夜更是再未有过,令本来妒忌凌若的诸女心中暗喜,以为胤禛之前宠幸她不过是图个新奇,并非至心喜好,新奇劲一过天然也就普通般了。
凌若自嘲地笑笑,长发如练委宛于无知的烛光里,“四爷能够护妾身一时却护不得妾身一世,何况唯有府中安宁,四爷才气够放心朝堂之事,为皇上分忧;替天下百姓追求福祉。”
见她出去,胤禛微微一笑放下书卷招手道:“快过来尝尝,这是西域新奇进贡来的蜜瓜,脆甜适口,特地给你留了一个。”
她一向以常理去推断胤禛,却独独忘了最首要的一点:胤禛是皇子,一个自小发展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中的皇子,甚么手腕战略没见过,怕是早已看破了本身所想所思。以胤禛刻薄多疑,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的性子,必定会觉着本身虚假造作。
“你想说甚么?”胤禛抚着她纤长及腰的发丝问,目光在无声中逐步冷却。
“好吃吗?”胤禛问道,眼里有所期盼。
是夜,肩舆准期而至停在净思居外,接了梳洗后的凌若前去镂云开月馆,一出来便见胤禛执一卷书坐在椅中细阅,在他面前的桌上放了一大盘子切好了蜜瓜,底下拿冰镇着。
凌若咽下口里的蜜瓜柔声道:“好甜,比妾身之前吃过的任何果子都要甜。”
这既是对凌若的庇护更是对她的姑息,以皇子之尊姑息一个女子,且还是胤禛这类傲岸刻薄的性子,实比大要的尊荣更可贵百倍千倍。
美人泪常常最能感动听心,即使胤禛生性凉薄且对凌如有所不满,也不由微微动容,抬起她泪痕满面的面庞语气稍缓,“好端端的哭甚么,我不是已经允了你吗?”
“有我在,没人能够动你!”内里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令他斩钉截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恍惚。
能得胤禛如此相待的女子,高福纵使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骄易。
“四爷内心有妾身,对妾身来讲比甚么都首要。”素手攀上他温热的脖颈嫣然轻笑,“妾身必定是要一世伴随四爷的,以是并不需求争朝与夕对吗?”
这个答复令胤禛惊诧,脱口问道:“你负我甚么?”。
四时循环,夏逝秋至,转眼已是八月桂花飘香之时,蒹葭池中荷花渐败,胤禛似不肯看到荷花干枯残败的气象,是以自入秋以后就再没来过蒹葭池,只是命高福将之清理洁净,以待来年。
这夜,胤禛公然没再留凌若过夜,半夜不到便命周庸将她送回净思居。
“你喜好就好,多吃些,可惜这瓜切开后不能久放,不然倒能够留半个明日再吃。”胤禛拉了凌若坐在膝上,略带些可惜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