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说,胤禛面色稍霁,但仍冷哼一声道:“记着你的话,再有下一次毫不轻饶。”他眼中夙来容不下一粒沙子,在赐与身边人远厚于他处的月俸同时也要求他们经心极力,不容有一点忽视怠慢。
“错,我只喜好玩弄你一人!”胤禛撩袍在凌若劈面坐下,脸上带着轻浅的笑意,“如何,明天胃口好些了吗?”
“狗儿,去将皇阿玛赏的东西搬出去。”胤禛随口叮咛道,然等了半天却不见狗儿有行动,他拧了眉转头看去,只见狗儿神思恍忽地站在那边不知在想些甚么,对胤禛的话充耳不闻,全不见常日里的那股机警劲。
康熙对凌若的宠遇,连胤禛也为之赞叹,十余个弟兄当中,从不闻有哪一房的妻妾得康熙如此另眼相待过,哪怕是太子的儿子也未得康熙赐名之隆恩。不过,胤禛是出入过康熙书房的人,不止一次见过南书房中那幅画像,当日他在临渊池边第一次正眼看凌若时所生出的似曾了解之感恰是源于此。虽不知画中女子是谁,但可想而知,康熙待凌若异乎凡人的态度必与此画有关。
胤禛见状哈哈一笑,揽过凌若暗香如兰的身子温言道:“好了好了不活力,我那是逗你玩呢,孩子当然首要,但孩子的额娘亦一样首要,我内心只盼着你们母子都好。”
他的话令凌若大为动容,压抑在心底的爱意在这一刻喷薄而出,反手紧紧握住胤禛刻薄的手掌,在漫天星辉下心甘甘心许下誓词,“那么商定了,平生一世,矢志不移!”
“喳!”狗儿从速承诺一声,垂下微红的眼圈往外走去,不消多时便见他领了几个小厮搬了一大堆东西出去,多是益气滋补的药物,也有珍珠绸缎等物,最希奇的是一件由两名小厮抬出去的物件,足有半人高,外罩木框,镶有镀金雕龙,镶嵌鸡冠石与黄金,中间则是一个圆盘,上面标着一个个凌若不熟谙的字符,当中则有两根是非不一的长针,底下有一个圆球在有节拍地闲逛。
听到容远的名字,有长久的惊诧在眼底闪现,原觉得李氏一事过后,她与容远便桥归桥路归路,今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未曾想……
或许,终她平生,都没法成为胤禛最爱的女人;但她会尽力成为雍郡王最宠的女子;永久……永久陪在他身边,与他们的孩子一起。
“妾身晓得。”凌若嘴角蕴了一抹淡然如花的浅笑,柔若无骨的双臂攀上胤禛的脖颈,广大的云袖滑落在臂弯处,暴露一对殷红如血的珊瑚手钏,宝光灼灼,衬着她乌黑无瑕的肌肤即便在黑夜中仍然刺眼无匹。
“哪个说我担忧你了?”见凌若因本身的话而怔忡,俊美的脸上不自发逸出一缕笑意,捏着凌若小巧的鼻子道:“我是担忧我儿子。”
她娇羞可儿的模样惹来胤禛一阵大笑,笑过后握了凌若柔若无骨的手诚声道:“不是打趣,是真的,若儿,我是至心盼着你能陪我平生一世,这府中虽有女子无数,但只得一个你令我有这类感受。”
胤禛冷冷盯着狗儿的头顶道:“你若偶然当这个差事尽可直说,我现在就打发了你去别处。”
“狗儿!”在胤禛决计减轻的语气下,狗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见胤禛神采不悦地盯着本身,从速跪下请罪。
“还不快去将皇上赏的东西搬出去,莫非你还想让爷本身去搬吗?”见狗儿还跪在那边,胤禛作势踹了他一脚没好气隧道。
“还是老模样,吃不了多少。”凌若答了一句后又道:“嬷嬷说有身头几月是没甚么胃口的,等过些时候就好了,四爷不消过于担忧。”
“好啊,本来四爷内心只要孩子,底子没妾身。”凌若佯装活力地别过身,不睬会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