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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扬灵眨了眨眼,粲然一笑,扬起调子道:“陛下就不恭喜我么?”
柳桥屈膝领命而去。
还是宋扬灵反应快:“听闻产妇最易胡思多想,你本日倒真是如此了。”她又转头对蔺枚说:“黛筠必是因为前日之事,心中惭愧放不下,才有此番言语。”
蔺枚正捏着儿子的小手,只说:“你做主便好。”
宋扬灵清楚瞥见她脸上神情窜改,只道:“你连绵皇嗣有功,说甚么愧不愧的。要在这里长年累月地住下去,我才有愧呢。”
心中俄然可惜,为何不是扬灵给本身诞下一男半女?
过了半晌,稳婆才将已经洗洁净裹在锦被中的小皇子抱了来。
碧烟在一旁答道:“已经有人去通传了。”
她说着,在米黛筠床边坐下,帮她理了理鬓发:“做母亲的人了,还发傻!畴昔的事情都畴昔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切不成因为一时之失,就妄自陋劣。”
一个接一个的动机转过,鲜花著锦的将来仿佛指日可待。宋后!宋扬灵!哪怕她心机无双,手腕叠出,在子嗣上终是输了!
蔺枚听了,解过此中意义——是了,虽不是扬灵所出,但提及来都是以她为母的。他不由笑得分外和顺,也不顾中间有人,侧过身去,在她脸颊悄悄吻了一下,闻到发丝间沁鼻的香味,道:“是,皇后与朕同喜。”
宋扬灵听了,却不似方才那般惊奇,神采反而非常平静。她缓缓坐下,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问了一句:“你可知,本日米湛卢已遭罢相?”
“宫中有人诞下皇子,臣妾身为皇后自是与陛下同喜呀。”
蔺枚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正说着话,一时柳桥、王继恩领着的犒赏步队到了。
听魏松说米氏诞下皇子,蔺枚的第一反应竟是呆住了。他本年二十有八,终究迎来第一个儿子,没想到竟然还是黛筠生下的。不由一把抓住宋扬灵的手,微微用力。
宋扬灵在一旁接话:“气质像陛下,儒雅风骚。”她转头看了一眼米黛筠,只见她一双目光黏在小小孩童身上,面上浮起高傲又慈悲的神采——真是慈母一片情了。便道:“黛筠诞下皇子,正要静养。这瑶阆宫到底僻静,于小儿也不宜。不如让黛筠搬回长乐宫,陛下,你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