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悲伤,能有多少?宋扬灵与微霜能得知萧修容的死讯,是因为萧修容畴前住的凌毓宫已经住进了新人——赵修容。
内侍和盛装的宫女一起起走进书韵局中。围在门口的世人自发让出门路。没多久,一个年长的宫女来号召世人去谢恩。本来萧修容叮咛给书韵局世人放赏。
宋扬灵听着却在想,皇后之下便是德妃。既无显赫家世,若再不得帝心,怎能够坐上如此高位?
微霜畴前常见萧修容,这回再见还是冷傲非常。满头珠翠,遍身绫罗,只衬得她更加不染俗尘。如果能得一子半女,这平生荣宠约莫都不会断了。
“陛下待皇后好但是宫中尽人皆知的事情。”微霜说着,透暴露欣羡之色:“你看,后边是李贤妃的肩舆。”
“萧修容他杀了!”
倒是周婉玉心眼多,听出宋扬灵的言下之意是要去蔡姑姑跟前告状。毕竟现在人家宋扬灵但是一口咬定了不知书韵局之事,而本身倒是亲口说出想去书韵局。这明显就是瞧不上舂米院了。蔡姑姑是舂米院的掌院姑姑,怎会容得了部下人如此不循分?
宋扬灵谨慎翼翼地过了几天。她恐怕周氏姐妹一个不甘心,去蔡姑姑跟前给本身下蛆。因而这几日没少跟在蔡姑姑身后跑动跑西。
可惜,宋昭明聪明一世,最后也栽在了这进退之度上。若不是在救灾赋税上贪婪过分,怎会闹得东窗事发?乃至毕生心血付诸流水,乃至赔上了性命。
奇特的是,宫人们的神采,诡秘不成言。
她记得畴前在家时听他父亲说过,人这一辈子,最首要就是进退有度。
住也不再跟舂米院来的世人一起,而是同别的五个同职责的宫女一起,住了东边第三间房。
萧修容不得已才入了宫,换些财帛以补家中用度。
“你……你……”周婉玉和周婉琴都没想到常日里和顺得跟只兔子一样的宋扬灵咬起人来涓滴不含混。两人震惊之余,又感觉她的话无可回嘴,一时瞠目结舌,没说出个完整句子。
所谓进退,便是有进有退。不成一味退,更不成一味进。退,退多少;进,又进多少。差之毫厘,常常谬以千里。
宫门处堆积了很多人,头叠着头地往外看热烈。门外香车宝马,软轿宫人,逶迤连绵至数里。
宋扬灵垫脚侧头去看时,只见萧修容刚好掀起软帘,粉面带笑地朝外看了看。宋扬灵心头一震,心道难怪萧修容这段日子宠冠后宫,竟是如许国色天香的女子。并且许是因为畴前做博士,满腹诗书,真有才调比仙的风韵。
只要宋扬灵除外。因为微霜与她干系好,带着她,很快就跟东边世人混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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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她运气好。书韵局那边的调令很快就到了。要的不是她一人,而要走了二十个。周氏姐妹亦在此中。
宋扬灵听得胆颤心惊。她抓着微霜的胳膊,悄悄说:“好好的人怎会俄然落入池中?”
再前面就有昭仪、昭容、修仪等的车。
宋扬灵畴前在家时听过皇后的背景。镇国公府嫡长女,祖上以军功起家。现在父兄还是武将,皆为朝堂砥柱。
“娘舅垮台,是他咎由自取,明知违法,却叫金子给蒙了眼。”
只听人群中有人笑到:“感喟何为?你当你也有萧修容的花容月貌,让陛下一见倾慕?没听姑姑们说过,有人在宫里一辈子也未见过陛下么?”
“当天早晨,一条白绫就吊死了。”
畴前一个屋檐下的人,很快就有了高低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