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灵立即请罪:“奴婢不敢。”
这一趟跑下来,再回到勤政殿,已是日暮时分。偏巧这日微霜来探她,等了好长一会儿。正坐不住,要先走,宋扬灵就返来了。
宋扬灵笑道:“我人微言轻的,那里有此本事?不过传陛下的话罢了。”说完,又意味深长加一句:“你动静未免也太通达。”
恰好那日太常寺来的那人是走贤妃一亲戚的门路得的官,正想尽体例在贤妃跟前献个好,露个脸,那里跟顾及皇前面子,执意道:“话不能如许说,如果皇后不给贤妃过目,岂不是下官渎职?”
粗鄙是粗鄙了点,可真金白银确切也花人的眼。
宋扬灵见他蠢鲁,笑道:“我一小我也不能劈成两瓣来用,老是只能先送一处,再送第二处。依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先送给贤妃罢?”
她略微沉吟,便道:“皇后乃后宫之主,此次婚礼一应事项亦由皇后做主。是不是只呈送皇后便可?贤妃为大皇子生母,想来皇后亦会考虑贤妃定见,再着人请去商讨的。”
蔺常尚未散朝,她在议政殿回后宫的路边站着等了半个时候。蔺常出来时,身边还围了几个大臣。他远远瞥见宋扬灵在一旁等待,就遣小黄门去叫过来。
宋扬灵嗤一声,道:“我也不是为了皇后去驳贤妃。并且我劝你们也不要有这设法。你我都是仰人鼻息的小人物,但也得弄清楚仰的是谁的鼻息。皇后、贤妃、太后、乃至德妃都是高高在上,非你我能够获咎的大人物。但真正主我等存亡荣宠的却不必然是她们。这便是所谓,不怕官,只怕管。”
是以面上倒毫无委曲难堪之色,只更加恭谨,侍立一旁。
她大喜过望,拉微霜一同用饭。提及白日的事情,诉了抱怨。
“你去请了贤妃过来,说本宫有要事商讨。”
微霜会心,便说:“你们先说话,我去看看。”
曾巩薇眼皮都没抬一下,端坐在榻上,等着李锦舒给她施礼。
幸亏宋扬灵事前筹办充分,熟记皇子结婚聘礼的先例,一一说出来源。
皇后和贤妃一见她来,立时将目光扫过来。宋扬灵感觉的确比那羽箭还锋利。她裣衽施礼,肃容道:“陛下说边关战事正紧,不成过于奢糜。”
宋扬灵一溜小跑往外奔。
李锦舒也不甘逞强:“不敢当,我是陛下的妃子,也是天家之人,我的不就是天家的么?”
她出来悄悄敲了一下魏松的头:“整天说长道短。”
宋扬灵叹口气,道:“这事儿我只能再想想,但不能答允你必然有体例。”
宋扬灵苦笑一下,道:“也不必然能成。”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就像那水滴溅进热油锅里,宋扬灵一时急智,赶快开口:“不若奴婢这就去问问陛下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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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巩薇再一看,没甚么不当,便道:“先照这个备着罢。”
微霜天然出言安抚,又道:“陛下叫你当如此首要的差,事成以后必会重重赏你。”
曾巩薇拿来细细看了一边,有几处挑出来细问了问。
待钦天监议定了婚礼日期,全部后宫已再顾不上任何事,只围着大殿下的婚事打转。
米黛筠见她不说话,又道:“你在后宫行走,也深知贤妃职位,能讨她欢心不好么?”
李锦舒那里有表情用饭,借口身材抱恙,告别回宫。她憋了一肚子气,又不能冲皇后生机,俄然冲宋扬灵道:“我才疏学浅,不比宋较书学问赅博,想起一个词来,就教一下。狐假虎威,是不是正合适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