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灵却躲开,往中间退了几步。像是恨不能同孟昱隔一丈远似的。
“也不全然是好事。陛下此人,深谙机谋之道。曾大力拔擢曾家,但最后,亦是借李长景之势将曾家权势完整崩溃。以我看来,李家终究也难逃此了局。”
宋扬灵也说了李长景回京今后的意向:“也常进宫,多是与陛下参议再次出征之事。其他政事,李将军倒是未曾过问。”然后又问孟昱:“你是要先见李将军,还是先回宫向陛下复命?”
孟昱笑着走近,低下头,直直盯着宋扬灵的眼睛:“你不说清楚,我就不放开。”
黑鬃高马,明光铠甲,李长景嘴角挂一丝含笑。双眼狭长,目光暖和。若不是腰佩长剑,身穿铠甲,倒像个读书的文人。只猿臂蜂腰,宽肩长腿显得气势迫人。他交战十余载,逢敌从无败绩。
李曾氏谨慎翼翼地望了李锦舒一眼,才道:“说若本日娘子问起此事,叫我劝娘子切莫肇事,只以谨慎奉养陛下为要。”
李曾氏听了这些话,自发自家丈夫统统支出不是无人谅解,又想起一大师子人鸡毛蒜皮各种摩擦,叹道:“惟娘子明白,也就不负夫君他一片情意了。”
看李曾氏的神情,已是完整被李锦舒压服,点头不已:“依娘子看,我该如何做才是?”
李曾氏点头称是,趁机又道:“另有川儿年纪也到了,说了两家女娘。一名是京兆尹家,另有一名是青州按察使家的。京兆尹家的女娘我倒是见过,模样是好的,就那性子,仿佛有点娇纵。至于青州嘛,老感觉这个处所不好,担忧没见过世面,当不了一个家。”
她不耐烦看嫂子这委委曲屈的模样,本想发作,但顾及到底是嫂子,只得忍下心头火,道:“我亦知大哥在外交战凶恶非常,九死平生才挣下我们李家的赫赫家业。”
宋扬灵点点头。
李曾氏一想有理,面色逐步陡峭。
她大嫂却支支吾吾,半晌才道:“你大哥昨夜返来确切提及这事……”
正想着莫非是送菜送水的,便翻开门。一下就愣住了。欢乐得竟不知如何是好。门外竟是牵着马的孟昱!
她姑父因公事在身,先行回江州。姑母帮着摒挡了一段时候也回了夫家。现在是大堂姐当家——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娘,略照看着罢了。家中一应事项还都是托的管家。都是畴前宋家的老仆。宋扬灵又一一找了返来。干脆家中人未几,事情也少。
孟昱也完整没想到开门的竟然是宋扬灵。正待说“帮我把马……”,立时换了口型:“我还担忧你在宫中。”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天然是要同大哥说清楚短长。我到底在后宫,不便见人。有些话我同大哥说不着,自当你来劝他。”
二人又说了些闲事。孟昱说此番募兵环境,共多少人,驻扎那边等等。
恰是中午,日阳当空,照得人昏昏欲睡。堂姐妹们放下女红都去午歇了。只宋扬灵向来无此风俗,便一人摇着团扇来至院中。树上蝉鸣起伏,轻风中亦有一丝炎热。
走着,不觉来至前院。渐渐踱到门口。站了没一会儿,闻声外边鼓乐鞭炮之声,倒像是谁家结婚普通。正待开门看看热烈,忽而闻声有人打门。
姑嫂二人又说了好一阵。李曾氏才告别出宫。
孟昱又靠近了些,说话时,温热气味拂过宋扬灵耳边,还是笑着道:“你说说看,除了你,另有谁在担忧牵挂我?”
孟昱无法,只得放下缰绳,走到宋扬灵身边,笑着道:“好好的,如何活力了?气我这趟走得太久么?”
李长景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