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男人将一块不知甚么东西递给宋扬灵,道:“我回京光阴未久,又要远行。明知你能处变不惊,却仍忍不住担忧。嗯,这只玉佩倒是我从小佩带之物,送给你玩儿罢。”
李长景叹口气:“边关不决,怎能够不出征?”
宋扬灵细心一看,才看清来人,立时屈身施礼:“拜见王妃。”
这个名字李曾氏听过的。曾凭一己之力定望楼局面的少年豪杰。但是她也在贤妃处传闻过此人事迹,不由担忧到:“我传闻他与三殿下非常交好,倒是同二殿下有些不睦。此番如果再建功劳,只怕让三殿下如虎添翼……”
李长景起家踱了两步,淡淡道:“我乃武将,尽管上阵杀敌,不问朝堂是非。”
吹了吹风,周君清感觉好些,绕着假山走了一程。蓦地间闻声有人说话。她循着声音望去,模糊可见一男一女的身影。
李长景顿了顿,才道:“还是以我的人马为主,也会有其别人马插手。”
周君清倒是不骄不躁,含笑看了世人一眼,缓缓道:“这几日吃得平淡些,孤负了母妃一片体贴。本日太医来过,倒是说还好。”
出云本不放心留周君清一人在此,但周君清道:“也不严峻,略坐坐我就来。二殿下眼看就要回宫,你从速先去。”
“年纪悄悄的,吃斋可不是功德。”
周君清像是晓得出云苦衷般,昂首冲她安抚一笑。才重新坐在几案前,执起调羹,将汤送入口中。
周君平淡淡道:“这是贤妃体贴顾问之意,你胡思乱想些甚么!”
李长景的神情更加沉闷,只说:“且到挣不脱的那一日再说。”
出云憋了一肚子气,奉侍周君清在榻上坐下,又回身端了茶汤,还拿了一小碟果子,道:“蜜斯,你就是太良善。这里但是皇宫,不是我们家了。传闻这里的人吃人都不吐骨头的。”
这番旧事她也曾向李锦舒提起过。本日这环境,便是贤妃故意逼迫了。再则她虽清癯,即便保养,在不在这一时一餐。
周君清也不讳饰,含笑点头:“有些时候了。”
想到此,不由微微红了脸,眼里闪着晶亮的光彩,道:“东西我收下,自此今后可就是我的了。他日待你衣锦荣归,便是黄金万两也换不去。”
一道道目光唰唰唰扫了过来。恨不能穿透周君清的衣衫,量一量到底骨重几两,当不当得起这皇家袍服,诞不诞得下天家后嗣!
“哪些人?”
她进宫时只带了一个随身丫环,叫出云,现在还是贴身顾问。出云清算了东西,忍不住抱怨道:“又是送这些有的没的,又是叫太医过来,怕人看不出那点心机么?”她是真替她家蜜斯不值,仿佛一向未有身孕满是她家蜜斯一人的错似的。又道:“又送这些的工夫,不若管管宫里头这些人!也不看看二殿下另有没有回宫歇宿的工夫!”
李曾氏想了想上回在宫入耳贤妃说过的话,又问:“带兵人选可有变动?”
说话间,小黄门端着素点上来了。
周君清上前坐下。出云便从速向近旁的小黄门叮咛:“本日王妃斋戒,不消荤腥,上些生果素点便可。”
宋扬灵接过孟昱递来的玉佩,晓得这已是他的承诺。心中欢乐不尽。她亦晓得陛下此次成心派孟昱为前锋。待得他日班师返来,功劳更甚,想必求一门称心的婚事不在话下。
“无需多礼。”
到了卿云阁,只见座无虚席。满室里珠翠闪烁,脂香扑鼻。高几上杯盘列举,酒泛金樽。周君清上前先向贤妃见礼,再一一见过在坐其他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