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信义笑着告别出来。遣一个小内侍将封好的两贯钱送给李博士。
陶姑姑当即冷嗤一声，道：“梁供奉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便做如此安排，我倒是故意安排内侍做些书册活计，但是，他们识字么？”那神采，恨不能拿鼻孔对着梁供奉。她还当着梁供奉有甚么短长手腕，不过莽撞之人罢了！
——————
固然再不甘心，宋扬灵还是去做了揩桌抹凳的活。全部书韵局里几近大变样。面子点的伴计都被安排给内侍去做。洒扫之类的体力活倒是宫女来做。
孟昱想了一下，又觉没甚么好说，只是没想到周婉琴竟然如此牵念本身，倒叫他于心不忍。又想起实在他畴前偶然中也看过周婉琴的模样，长相甚是清秀。忆起往昔，不由有些感慨，又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便道：“多谢你姐姐顾虑。宫中不易，也请她保重。”
宋扬灵看得惊住，见张远回身。她担忧被二人瞥见，从速回屋。心中倒是惊奇不定。
她一点也不想擦桌子抹板凳！
周婉琴见他愣住脚步，走上前偷偷看了两眼，肯定是孟昱。这才从怀里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锦帕，递给孟昱，颤抖着声音问：“我姐姐周婉玉，叫我问你，还记不记得她？”
再想起那日闻声的陶姑姑与李博士的对话。李博士那样表忠心，又与陶姑姑沆瀣一气，怎会不晓得唇亡齿寒？岂会出售陶姑姑？
她接办书韵局以来，一向有两本帐本。一本是局里统统宫女的薪俸记录以及其他开支。另有一本就是她剥削薪俸，与内侍勾搭出宫放债收利钱的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