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的较量,那才是暗潮涌动,出色纷呈。
曾巩薇在世人搀扶下,稳住身形,又伸手抚了抚花冠,正了正衣衿,重又坐在绣凳上,道:“给贤妃倒杯茶,润润嗓子。”继而又道:“这是青州进贡的,前几日刚到。我唱着轻浮好喝,不晓得你口味如何?”
她并不计算李锦舒的无礼,只笑笑道:“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也难为你,如许的东西也受得了。”她一面说,一面叮咛人将那些茶盏撤去,道:“我来送贤妃娘子最后一程,怎能用这些汤汤水水?”
曾巩薇也不知为何,严峻地暗里一望,脱口问道:“小侯爷呢?”
曾巩薇撇了撇嘴,道:“不准入皇陵,找个地儿就埋了罢。再有,公主已有身孕,这事儿都不准向她提起!走漏一个字,细心你们的皮!”
蔺枚皱着眉头抱怨:“这份诏令怕是还得重拟。今儿一早,太后叫人送了份名单,说都是有功之人,还点了职位叫我□□去。中书省的那帮子人好一通抱怨,说即便拟了,门下省必定也通不过。事情就僵住了。”
“还能如何?不过是毒酒一杯。”曾巩薇叹了口气,无穷可惜似的:“楠儿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忍心看他毒发的模样。想必你曾经见过的,毒发之人的面庞,面皮青紫,七窍流血,高低牙关咬得死紧。”
曾巩薇瞄了一眼桌上不成样的茶汤——赤褐色,另有股油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