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回子道了声是,跟着云千雪出了门,打发了要跟着的人,两人便陪着她一起往采菱渡去。
云千雪见霍延泓把船桨给丢了,立时急道:“你把船桨给拿走,我们可要如何归去?”
到了处所,方才游湖的小舟公然还在湖边儿上停着。只不过这会儿不荡舟,船娘便都不在了。云千雪扶着小回子的部下到船上,便听绿竹劝道:“娘娘,我们都划不好这个,还是叫了船娘来吧?”
云千雪轻柔一笑,这才慢悠悠的起家,就着霍延泓的手,被小回子、绿竹两人护着迈去霍延泓的船上。云千雪刚踏上去,那船便是微微一晃,直让她跌进霍延泓的怀里。
霍延泓下颌抵着云千雪的额头,他微微偏过脸,在她额头上清浅的吻了一下,道:“朕如果不来,当真瞧不见如此人间美景。难怪有诗道‘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方才你坐在船里悄悄的不动,朕还觉得天上跌下来一个荷花仙子。”
云千雪闻声是宣城长公主搬到了前面,内心便觉烦厌,从榻上坐了起来,道:“她没走?”
那一大朵莲花的花盘,仿佛人脸普通的大。云千雪的一侧青丝从发髻上蜿蜒而下,白净的脸庞,乌黑的青丝,粉白的花瓣一层一层,似是从云千雪发丝中生出来的普通。如此看上去,是真真儿的人比花娇。
云千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穿了鞋与绿竹道:“采菱渡的船这会儿还在哪儿吗?”
云千雪挣扎着要起来,霍延泓也不放手。一只手紧紧的拢着她,一只手将船桨递给小回子道:“你们划归去吧,都不必在这儿,等着朕叫你们。”
小回子想都未想,脱口而出,“先救了娘娘到船上,你多喝两口水,也是死不了的!”
绿竹道:“瞧着是不走了,不但不走,还要住在娘娘眼皮子底下!”
绿竹也掐了一枝道,比在云千雪脸庞,道:“娘娘簪在头上吧,必然都雅!”
绿竹陪着云千雪下到船里,得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那如果我和娘娘都掉进水里,你可如何办?”
迷惑的动机在内心一闪而过,很快,化成了云千雪唇边清浅的笑意。她眼皮抬也不抬一下,只轻声道:“哦,是么?”
云千雪哭笑不得的反问他道:“就因为这个,你去学了荡舟?”
霍延泓温然笑起来,道:“方才去松鹤斋也找不找你,宫人又不晓得去了哪儿。我想着,上午才带你来过采菱渡,你这会儿必然贪玩儿,公然在这。”
霍延泓道:“瞧着你歪在船上,一向挑逗着水花儿。”他说着,握住云千雪被湖水镇的有些发凉的手,道:“必然是又有甚么烦苦衷儿了!”
只气的宣城长公主在原地恨得不知该进该退。服侍的婢女忍不住道:“长公主,我们是归去还是……”
“留,既得了皇太后的话,做甚么不留?孤得看着,皇上成日里瞧见我这个皇妹,到底亏不负心!”宣城长公主微微扬头,盯着云千雪的背影,直接道:“让人把元妃前边儿的殿阁给孤清算出来,孤就住在元妃边儿上。日日看着她,看她是如何狐媚惑主。如何勾引的皇上,为了她秋后算账,害了那么多朝廷的肱骨之臣!”婢女也不敢多说甚么,只喏喏应下,便去回过太后,说是宣城长公首要住下。
云千雪刚回了寝宫,未几时,便闻声内里吵嚷起来。她这几晚睡得极浅又不结壮,本来想要眠一眠。可闻声内里喧闹的声音,似是用心普通极其聒噪烦人。云千雪支起半个身子,唤绿杨道:“前边做甚么呢?”
霍延泓明晓得她用心错开话,却也不在乎,笑了笑,“我记得小时候,你有一回想要去蓬莱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