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泓舒了舒眉心,含笑看着柳依依,极是冲动道:“你若真能把元妃留下来,朕便升你为婕妤。”
云千雪不疾不徐的跪地,淡淡道:“臣妾另有一件事儿要请皇上承诺。”
“不知所谓!太不知所谓了!”霍延泓愤然的松开云千雪的双肩,道:“你不要朕,便是连君煜与君烨也不要了?这些你都放下了?便是连着害死苏家的真凶,你也就此放过了吗?”
李香薷心中大是诧异,可心知云千雪此番,必然是有她的原因与事理,也未几问,喏喏的应了,便是扶着云千雪回合欢殿。
云千雪内心极是难堪,也不该李香薷的话,冷静无语的从蒲团上起家,向后退了两步,垂眉恭敬的侧立在一旁。
云千雪垂眉,看也不看霍延泓,骄易地说道:“是,君煜与君烨另有皇上、太后关爱,有德妃视如己出的照养。至于苏家,皇上与太后都是没法,我也不能不就此罢休。我盘算了主张,请皇上允了臣妾出宫修行。”
霍延泓心中带着肝火,听得柳依依进了门,不悦的蹙眉,满脸的阴翳,道:“元妃的事儿你又是如何晓得的?”
霍延泓上前两步,一把扶住了云千雪的手臂,“本日是颜欢的生忌,朕记得,颜欢出世的时候,朕未曾陪在你身边,本日与今后……”
霍延泓脑筋一片空缺,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思了一思,才道:“朕不会承诺,毫不承诺!”他说着立时回身,拂袖而去。
柳依依双颊一红,娇嗔着道:“嫔妾可不在乎甚么晋位,不过是盼着表姊好好的,如许,皇上欢畅,嫔妾内心也欢畅!”
霍延泓心中大是感念,不由微微一叹道:“你与青……你与元妃算是表姊妹,可元妃却不及你的和顺与善解人意。”
霍延泓心中大惊,又气又恼,俄然上前捏着云千雪的肩膀,近乎于将她提起来普通,道:“青萼,你究竟是如何了?我也不想落空颜欢,何况颜欢得了天花,也非我所愿。怎的你如此迁怒于我,怎的你再不肯意留在我的身边儿呢?”
霍延泓眉心一动,上前一步极用力的将云千雪拖会怀里,道:“青萼,你但是因为琼承娴的原因,与我置气?你如果内心不痛快,你便与我说,我立时……”
云千雪心中悲切,别过甚也不去看他,冷然道:“我并未迁怒你,也不痛恨你。只是这数月里明白过来,时候万事,也不过如此。到不如得个了断,也能得个安闲。”
霍延泓多日萧瑟她,只不过是盼着云千雪能在内心妒忌,可见她漫不经心的模样,令霍延泓大为挫败。现下听她有事相求,内心又重燃但愿,道:“你说便是,另有甚么事儿是朕不能应得?”
李香薷等民气知云千雪因着清平公主短命,心中不大好过,存着很多隔阂。眼瞧着琼承娴风头渐盛,世人天然盼着云千雪能早日与皇上重归于好。得了通传,几人互看了一眼,李香薷忙上前一步,恭敬的唤她道:“娘娘,皇上来了!想是也惦记取清平公主。”
霍延泓愣了愣,仿佛没听清似的,讷讷的看着她反复道:“修行?”
“是,”云千雪非常笃定、果断地开口,神情间满是看破尘凡,无所眷恋的模样。
霍延泓闻听这话,面色大为和缓,将信将疑的睨着柳依依,挑眉问道:“你有体例?”
云千雪也不留他,只屈膝目送着霍延泓出了钦安殿。李香薷等人本来盼着云千雪能借此机遇同皇上重归于好,这会儿见着霍延泓气冲冲的分开,心中大是惊惧,忙进门来瞧云千雪。云千雪却恍若无事,直起家子与李香薷道:“让人散个信儿出去,就说有宫人在钦安殿内里闻声元妃说要出宫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