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君面色微微有些沉肃,“还是找不到燕云一家吗?”
起先不过都是传闻,可如许的传闻保持了四五日以后,很快就演变成了有人曾瞥见过嘉妃在永巷与棠梨宫四周盘桓。身上穿戴火刑时穿戴的那套明红衣裙,上面绣着月红色的斑纹,在月光的映照下非常可怖。如许的话,被这宫人说的煞有介事。每晚一过二更天,各宫宫门紧闭,再没人敢在宫外走动,更别提永巷。
云千雪深觉得然,“如此查下去,总能得些线索吧?”
舒妃低缓的一笑,眼梢撇着一边儿的云千雪,眯目与谨贵嫔笑道:“谨贵嫔还跪着做甚么?不过说了一句话罢了,实在不必如许惶恐不安,又不是说了不当说的话。”
谨贵嫔倒仿佛分外严峻,连连摆手道:“娘娘可别问,怪吓人的!臣妾现在每天早晨,都会在殿里四周摆着佛牌。夜里也不敢出去,便是她……真是……想来也不敢出去。臣妾又上哪儿去瞧她?”
云千雪似是想通了,可仍旧有甚么东西堵在胸口,说不出的憋闷,“仿佛很多事儿,暗中都与郑家有着似有似无的连累,不管是明里的还是暗里的。”
如许的话,倒是没人敢往长乐宫传。一是,霍延泓临行前叮咛太长乐宫的宫人,又有姜子君谨慎防备;二是,平常的宫妃常日里鲜少有机遇能迈进长乐宫的宫门。自从云千雪有孕以后,她懒怠去见旁人,多数来存候的宫妃,撤除定昭仪、恪贵嫔、沈容华、梁容华不测,如数都被挡了归去。便是恪贵嫔、沈容华、梁容华等人,也是三次只见那么一次。
林如媚摇一点头道:“并没有,只是……”她语顿,放低了声音,暖和的笑容下端倪敛然,“只是这浮翠家里与曹家沾着点儿干系。”
姜子君浅淡一笑,“这曹家的手伸的可真是够宽的。”
云千雪跟着一笑,内心不免感慨她的无欲无求,随遇而安,内心不免对姜子君又生出了几分佩服。
姜子君冷然哼了一声,也不往舒妃的身边儿去,倒是拉着云千雪就近坐在一边儿的交椅上。
姜子君踌躇不定的接口道:“是敦肃夫人?燕云何必帮敦肃夫人抛洁净呢?”云千雪不言,姜子君仍旧有些将信将疑,问道:“如许的话,委宛的帮着敦肃夫人抛清了干系。如果你信了她的话,便会定在贵妃与贤妃的身上。如果你不信她的话,便会转头去狐疑纯妃与诚妃。”
云千雪心中迷惑更深,凝了姜子君一眼,叹道:“又是曹家!”
冤魂索命如许的话亦发没了顾忌,乃至有人言之凿凿的说曾闻声过棠梨宫里有哭声。永巷里当值的宫人也说,每晚到了半夜子时,永巷里便会响起嘉妃被押去火刑时凄厉的叫唤。
姜子君眯目,道:“这宫中诸人,也就剩下她了。”
云千雪闻言,自是哭笑不得。
姜子君倒是非常骇怪的转眸,“是皇商曹家?”
云千雪恐怕姜子君内心不好受,立时解释道:“到底是我太笨,不及你一半儿的费心。关雎宫也不似长乐宫,三天两端的出事儿!”云千雪说着,只是谨慎的侧首打量着姜子君的神情。
“你是住在撷芳殿的,到底瞧没瞧见她?”舒妃很有兴趣,笑呵呵的问道。
谨贵嫔方才是想着德妃与元妃施礼,德妃没叫起,舒妃这一句天然白说。谨贵嫔垂首,不敢搭舒妃的话。
云千雪点头,“仍旧没甚么动静,一家子人都没了,无影无踪的。”
姜子君不由插言,问道:“燕云如果有人教唆,必然不会将教唆那人说出来。岂不是除了贵妃、嘉妃、贤妃,敦肃夫人以外?那这些人里,除了我,便是纯妃与诚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