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罪嫔妾吧,”柳依依一头叩在地上,蒲伏着低低抽泣道:“定昭仪去了,只怕乌恒那边得了信儿,必然会觉着此中有甚么不当,嫔妾办错了事儿,皇上便是立时赐死嫔妾,嫔妾也是甘心。”
另一边,柳依依将这统统办好,立时去了南书房复命。她神情大有哀色,非常悲切的进门向着霍延泓跪地,道:“皇上,嫔妾极刑!”
正说话间,却听南书房外响起鼓噪声。尹航排闼出去,向着霍延泓禀道:“皇上,德妃娘娘在内里求见,德妃娘娘身边领着定昭仪跟前儿的宫人,说要立时见您呢!”
这一查之下,却无半点儿可疑之处。便如霍延泓所说,定昭仪分娩当日,公然有琼婕妤的宫人收支宫门,柳府中也委实莫名的呈现了一个男婴。至于当日印月殿中产生了何时,当时的宫人皆是三缄其口。
霍延泓闻言,自是大为惊奇,却并无半分忧色。姜子君心下迷惑不已,全然不信柳依依的话。可碍于霍延泓的叮咛,她实在不能在明面儿上查下去,寻人问话。只得被这霍延泓,公开里细细查证一番。
紫罗忙应下,强忍着哭意哽咽着将在倾香殿内说的话又与霍延泓细细的回禀了一遍。
霍延泓闻言,不由看了柳依依一眼。柳依依脸上也是莫名惊奇,见霍延泓别过脸,让尹航宣人出去,她神情才变了又变,猜想是定昭仪身边的宫人去德妃面前告状。
现在以过了二更,姜子君早就梳洗过歇下,还未入眠,便闻声脚步仓促。黄槐不敢进前,隔着帐帘向她禀道:“娘娘,定昭仪身边的紫罗来了。说是琼婕妤去了印月殿,害死了九皇子与定昭仪,还让人将高云给缢死了!”
紫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声道:“是真的,是真的!琼婕妤说……她说……皇上……皇上……留不得……九皇子……不但如此……她还……把高云也给杀了!”
柳依依哭道:“嫔妾也做此想,可定昭仪一听九皇子短命了,顿时便疯魔了普通,悲伤不已。她说刚才还闻声孩子的哭声,说是接生的嬷嬷害了孩子。又说是因为嫔妾前来,孩子才没了的,定昭仪都怨再了嫔妾的头上,可嫔妾也不敢解释一句。厥后定昭仪因着嫔妾得皇上青睐,又说是皇上因为储君之位害她,说皇上您不信乌恒,也不信她,以是……”柳依依抽泣着,断断续续的说道:“等……等嫔妾……回过神……定昭仪就……想来定昭仪也晓得乌恒有不臣之心,内心极明白的。”
姜子君又只问她道:“很多宫人都亲眼瞥见的,不是你还会有旁人吗?”
霍延泓极是震惊,眼圈儿顿时发红,倒是沉默不语。柳依依低头垂泪,声音极是哀婉。静了半晌,才听霍延泓道:“朕不是说过,别伤了定昭仪吗?”
黄槐闻言,大是犹疑的提示姜子君道:“娘娘,既是说皇上已经授意了,只怕……”
姜子君神采变了几变,又问紫罗道:“当真是皇上的意旨?”姜子君如许说着,也是不疑有他,心觉若非霍延泓授意,借柳依依一千、一万个胆量,她也是毫不敢的。可她又毫不信赖,皇上竟能狠心至此。想到此处,她立时披衣起家道:“给本宫匀面打扮,本宫要去御前见驾。”
她当即佯装向霍延泓认错,又深悔本身过分暴躁办了错事。霍延泓自未深责,只又再三叮咛,让她务必谨守奥妙。
柳依依哀哀思苦道:“皇上,定昭仪一时想不开,还没容嫔妾说话,就一头捧在墙上,撞死了!”
黄槐见姜子君起家,立时带着几个宫女进内殿将两边燃烧的灯烛扑灭,恭恭敬顺的答道:“奴婢也是挺紫罗说的,人就在殿内里,娘娘可要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