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雪不动声色的凝着她,问道:“如何?你本日来冷宫,但是出了甚么事儿吗?”
孟姝菡一席胭脂红遍绣钩藤莲斑纹的织锦薄缎长衣,绿地儿花草樗蒲纹的妆花缎八幅裙摆,长长的几近曳地。她本日上的是桃花妆,桃红的口脂在唇上小小的一块儿,更加显着她樱桃小口。眉心嫣红的一点桃花瓣,衬得她肌肤如羊脂普通,吹弹可破。
这一日,朝晨起来,窗外阴沉沉的。刚用过早膳,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势不大,滴滴答答的打在云千雪院子里鲜有的那几颗榕树上。不一会儿,便将翠绿的叶子打落了一地。草木清爽之气或者泥土的味道,淡淡的满盈开来,在冷宫如许萧瑟的情境当中,让人眼瞧着,鼻子里闻着,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楚之感。
绿竹微微咬牙,有些委曲,冲动的说道:“主子,她本来就是不怀美意的人,主子如何……”
绿竹咬唇,看着云千雪清丽的面上,带着一种波澜不惊的笑意。绿竹又急又气,悲声道:“她假模假样的来认错,又说了如嫔的事儿,主子就又信她了么?”
孟姝菡踏进院子,瞧见云千雪身形肥胖,寥落的站在破败的配房中,眼角挂着泪,沉沉一叹,转眼竟哭了出来,哽咽着跪地向着她行了一个大礼道:“苦了娘娘!”
云千雪冷然一笑,道:“自吹自擂。”可这神情,比起方才的幽沉,和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