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回子倒是不觉得然,道:“总不必仰人鼻息,看人神采了!”
裴似棠咬牙切齿,奸笑的厉声道:“这点碎银子,就是扔在地上也没几个响头。内府局真是当得好差,现在也敢欺负、剥削到我的头上了!”
小回子低眉,似是晓得此中内幕,道:“得没抱病不好说,不过敦肃夫人与傅嫔都不想裴朱紫住在昭台宫是真真儿的。蒲月初五那天,裴朱紫不是打了周姨娘!敦肃夫人昔日里一贯暖和,为着这个,则打了裴朱紫身边脱手的宫人。传闻这几日,裴朱紫在昭台宫住着也是不舒坦。现在能搬出去,一定不是功德儿。”
这日含露从内侍省领了月俸返来,裴似棠瞧见含露捧着的琐细银子和粗陋不能入眼的绢花,气的直颤抖,顺势便将含露手上的盘子先了。银子、盘子、绢花朱钗一齐落地。
蒲月中,气候亦发热的让人不耐。午后的蝉鸣声吵得民气烦,夏季昏昏,各宫的妃嫔大多都在殿阁中小憩。
秋露仗着傅嫔与韦朱紫都在,是人多势众,毫不害怕的迎着裴似棠的目光上前,恭敬的福了一福,阴阳怪气的笑道:“奴婢见过裴朱紫!奴婢方才是说,裴朱紫您现在已经入宫了,不是裴家的大蜜斯了。”
绿竹闻言,不由啧啧叹道:“本来在西六宫住的好好的,竟是搬去了永福宫那样偏僻的处所,这还能有甚么功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