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女人嫣然含笑,慎重的点头,道:“方才是小女子投机取巧,选了最难的谜面来解。这位爷同夫人既能猜出,必然也解得太小女子。何况方才大爷用了另一谜面,很有匠心,倒是小女子献丑了。这场比试赢恰当是大爷,这走马灯,小女子自是愧不能当的。”这柳女人微微垂首,一双如水的眼眸娇怯怯的盯着本身的手指。神情极是诚心、竭诚。
那女子不由咦了一声奇道:“我却没见过你的这位兄长,简王、献王、襄王我都是见过的啊!”这女子非常活泼开畅,声音清灵。揣摩了一番,才俄然咦了一声,大是骇怪的说道:“是皇……”她刚要叫出来,立时被怀王捂上了嘴巴。
轮到霍延泓这里,他微微一笑,耐声道:“鄙人便也就着夫人解得这谜面儿献丑。”
绿竹在一旁瞧着那女人便晓得是对皇上故意,现在还敢当着主子的面儿追上来,心中自有不愤,当即上前将那走马灯从那女人身边跟着的小婢子手里接了过来。看向柳女人之时,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柳女人瞧着她眼中很有不善,只觉非常难堪,依依看向霍延泓,徐行携着婢女离了。
“皇……皇……”
怀王小声道:“这是我兄长!”
那女人抿唇一笑也不谦让,选了最难的那一关来解。
摊主指着的这位女人身上披着青金色的羽毛缎大氅,袅袅婷婷的站在灯谜阵上面。那灯笼通亮,将她整小我照的极是明艳。她端倪若春花明丽,脸颊如凝脂白玉。瘦肥大小的鹅蛋脸上樱桃小口,朱红一点。头上梳着倾髻,一绺青丝从鬓边蜿蜒到胸前。身材窈窕苗条,人似空谷幽兰,美的绝尘脱俗。
怀王正觉此情此景格外风趣,都是齐齐的盯着霍延泓。
云千雪只觉这女人瞧着极眼熟,倒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便下认识的朝着这女人笑了一笑,这女人也极是规矩的微微点头。
灯笼上的谜面写着:“不在梅边在柳边,其中谁拾画婵娟,团聚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射一物。”
宋明瑟大是惊奇,猎奇不已的问道:“很像吗?”
霍延泓撑不住嗤笑着与绿竹道:“我见她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怎的到你这便成了妖妖调调?”
摊主道:“柳女人解得好,该轮到这位夫人了。”
与怀王同业的女人是工部侍郎宋孝祥的嫡女宋明瑟,怀王亲生母妃的侄女。怀王封王开府以后与宋家的来往最频繁,这宋明瑟从小便与怀王靠近,成日黏在怀王的身边。十岁时成放出豪言,说非怀王不嫁。现在已然长成待字闺中的大女人了,仍旧毫不避讳的靠近怀王。
摊主笑道:“请三位挑一个谜面儿解一解。”
云千雪瞧着这一出芳心暗许的戏,大有兴趣,忍不住叹道:“不知是哪家的女人,这般有才学还通情达理!”
怀王瞧见霍延泓,大是震惊,一时磕磕巴巴,不知该如何称呼。
“这位爷……”
“先说不在梅边在柳边这句,梅是夏季才有的花,而柳是春夏中才有的。以是这是一个不在夏季里用,在夏季用的物件儿。其中谁拾画婵娟,是说这物件儿中可作画。团聚莫忆春香到,是说这物件儿是团团聚圆之物。一别西风又一年,西风又是秋风。秋风一来便被收了,再用就要比及来年。这物件儿也唯有团扇了!”这女人声音细细的温吞非常,娓娓道来,让人听着是如沐东风。诸人皆赞她解的好,那女人闻言,只是垂首微微一笑,清凌凌道:“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