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去重阳宫瞧过贤妃,贤妃她……”顾临怡慢悠悠的开口,面上很有些怜悯与无法,语顿,摇了点头,“贤妃也是委曲的。”
顾临怡自嘲的一笑,轻缓的说道:“贤妃现在缠绵病榻,我瞧着那模样,约莫是哀莫大于心死。红颜枯骨,这皇宫里,向来不包涵面。高贵也抵不上元妃三千宠嬖在一身的福分。现在元妃这一胎如果再诞下皇子,谁的高贵也及不上她了。子以母贵,可母也以子贵呐!我们这些无所出的妃嫔,如果究查起来,那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顾临怡摆了摆手,眸色有些降落,“我们甫一入宫,她便被册封了贤妃。现在这么多年畴昔了,本宫内心,都已经风俗了。再叫秦贵嫔,只让民气生苦楚,唇亡齿寒。”
韦婧容倒是有些不觉得然的一笑,“眼下元妃韶华恰好,皇上还肯多看一看她。可这一年一年的过下去,元妃总有容颜不再的时候。嫔妾觉得,恩宠当然是好的,也不过是一时的。元妃娘娘到底没甚么根底,不及两位娘娘的高贵。”
韦婧容全然信了顾临怡的话,大是不解的开口,“那,元妃,元妃这是为甚么啊!”
绿竹恭敬的含笑,到了一声“是”。云千雪未再多言语甚么,只静观其变。
顾临怡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似是大不喜好韦婧容这番话,可她内心算计着旁的事儿,倒也不肯与韦婧容多计算甚么,只如有所思的笑了笑,“也是,算一算,元妃现在也有二十八了呢。”她语顿,笑意深深的看向敦肃夫人。
顾临怡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只道:“是,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只盼着能安安生生,别再肇事端就好。”
顾临怡挑高了眉头,向着韦婧容一笑,问她道:“你还真当是秦贵嫔做错了事才被罚的?”
郑如宝扬了扬眉,面无神采的提示顾临怡道:“贵妃仿佛记错了,元妃只要二十六罢了。”
顾临怡冷然一笑,眼波余光扫向了郑如宝,“那香榧天然是出自重华宫无疑。可重头到尾,都没有重华宫的人参与此中。秦贵嫔在宫中这么些年,再笨拙,也不会做出如许点眼的事儿。以是此中本相如何,实在是有待商讨。再者,那莫知名自元妃入宫,便一向给元妃照看身子,他啊,但是元妃的亲信呢!”顾临话落,粲然一笑,眼中大有深意的看向郑如宝,“你说呢,敦肃夫人?”
郑如宝的身子禁不住微微一颤,是惊心不已。勉强平静着精力道:“贵妃膝下另有七皇子在身边。”
郑如宝平淡的含笑,眸色有些暗淡,“我们与永安郡主是同一年选妃,春秋相差无几呢。贵妃如许说来,我们也是二十8、九岁了,又有甚么别离。”她语顿,只是淡然的看向韦婧容,很有些感慨,道:“不向韦朱紫,现在还是二八韶华,是好时候。”
顾临怡低低的一笑,带着几丝讽刺,缓缓的点头,道:“你入宫的时候短,有很多事都不晓得。你瞧着本宫现在是贵妃之尊,好不威风崇高。可想当年,本宫被贬降为采女搬家长扬宫也不是没有的事儿。我们这些人呐,若冒犯了皇上的大忌,只要听天由命的份儿。陛下可不管你操行贤不贤德,出身尊不高贵。”顾临怡说着,言语间不免染上了几分苦楚。
“哦?”顾临怡慢幽幽的一叹,沉眉思了一思,旋即又莞尔笑道:“如果永安郡主还活着的话,也有二十八了。”
顾临怡温和的一笑,挥手表示其起家。恍然感喟,“这话就是不尽实的阿谀话了。本宫与敦肃夫人如和,我们内心是再清楚不过的。女子的芳华容颜,便如同这时候一样,弹指一挥,便是仓促不在了。”顾临怡说着,竟是透暴露了可贵自怜的神情,幽幽道:“我们都没有元妃的福分,这么些年能一向得蒙圣宠,便是犯了那样大的讹夺,还能诞下帝姬,复贵妃之位。她的好年事都给了皇上,我们这些人的好年事,都给了永安郡主陪葬。常常想来,都让本宫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