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闻言,大是骇怪的眨了眨眼,“你说甚么……”
绿竹本来要与姜子君抱怨一番,现在闻声云千雪平淡的遮畴昔,本身便也见机的不再多提。待世人返回后院,云千雪得了空便叮咛绿竹,不准她把那天煞孤星的话等闲说出去。
绿竹愤然道:“主子,您可别听这个老太婆胡说。奴婢瞧着她不过是个江湖骗子,为着骗钱来的!我们归去吧!”
这老太婆很快上前握住了绿竹的手臂,极细的摸了摸,幽然道:“女人,你这二年恐有血光之灾,务必积福积善,自求多福!”
世人在后院的配房顶用过素斋,霍延泓与怀王、柳家兄妹等人陪着太后听禅师讲佛。云珠与定昭仪未逛够,这会儿拉着德妃、霍君念、霍快意出门再去四周逛逛。云千雪有苦衷,未与她们同去,单独一人在寺中漫步。
老太婆脸上暴露一个森然的笑意,极是迟缓的说道:“两位是从宫里出来的吧!”
云千雪淡然含笑,点头泠泠道:“我要叫她的父亲柳大人一声族叔,我们天然是表姊妹了。”
此时姜子君已经解了签儿来寻云千雪,这会儿走近了瞧着云千雪神采不好,不由道:“你但是累了?方才瞧见个你与个老婆子说话,是做甚么呢?”
绿竹瞧她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少不得宽声安抚。主仆正说话的工夫,宋明瑟瘪着一张嘴,怏怏不乐的走了过来。她向着云千雪福了一福,草草的道了一声万安。
宋明瑟当即红了脸,忙忙岔道:“再说柳女人,娘娘有何必说到臣女的身上。”宋明瑟提步进前,靠近了云千雪小声的提示她道:“娘娘,臣女常常跟着表哥,在京中的各种宴席之上与柳女人也有打仗。她常日少言寡语,任旁人如何靠近,她多数都是不屑一顾。明月楼以后,臣女忍不住想。怀王既不是纨绔后辈,又不是那等不学无术之人,皇室的身份又岂能婚配不上她的。可她也不将怀王放在眼里,她这般,只怕心机更……”宋明瑟语顿,并没有再说下去。
这老婆子闻言悄悄一笑,缓缓说道:“这位夫人,到了寿数而亡与枉死是分歧的。你只想想,这父母早亡,后代短命但是到了寿数还是无辜枉死的呢?”
绿竹神采变了几变,自是心有不悦,正预备开口斥责宋明瑟两句。云千雪倒是不觉得意的笑了笑,轻缓的开了口,“柳女人既是才高之人,心气儿未免也高。她也是值得去细细遴挑选选夫君的才子,倒无可厚非。”
小回子瞧见云千雪,惶恐的进前噗通一声跪隧道:“娘娘……不……不好了……”他来的急,刚说出这一句话,便是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云千雪心有惶惑,当即清凌凌的开口向着这个老婆子道:“老婆婆,不是我不肯意信你。只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朝夕祸福。平常过日子总有不顺利的时候,能有个甚么谁也说不准。再者,人总有一死。若照你说的天煞孤星,孤克六亲死八方。总不免有父母早亡,后代短命之人。便是我遇见的也不算少。若真照你所言,岂不个个儿都是天煞孤星。”
云千雪心中极是沉闷,全不想理睬她。那老太婆听她不再言语,又道:“这天煞孤星并非立时就能孤克六亲死八方。这刑克也有个前后,终归逃不了孤傲终老的命数。倒不如早些放下执念的好。”
宋明瑟都雅的凤目微微一扬,咬唇,满脸的郁结难抒。“元妃娘娘……”她支支吾吾的唤了一声,沉吟着未敢等闲开口,半吞半吐的踌躇道:“柳女人……是……您的表妹……”
绿竹极是讨厌的盯着她,怒道:“你既这般准,那便说一说这血光之灾是何时何地,又是因着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