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手一颤,下认识的看向亦颜。
我安然直视她,“多谢夫人提点,这个事理,臣妾一向都懂,却怕有些人说的出,却做不到。”
言罢,懒懒的靠在了轿撵的软背上,表示宫人持续前行。
亦颜走在我身边,好久才叹道:“这些日子来,我们一向在疑虑,本日却毕竟是了然了。”
归去以后,歇了半晌,只见茜宝从殿外出去道:“娘娘,陈婕妤在外求见。”
亦颜看着火线,半晌才道:“此时想来,钱承诺他杀,只怕也不是志愿…不然,前面的戏,该如何唱下去…”
在新晋的妃嫔中,一眼望去,家世与位分,她都是佼佼者,因后宫几次出事,承琰也只宠幸了她与尤小仪,其他新晋的妃嫔仍旧眼巴巴的盼着承琰的喜爱,而这些日子,陈婕妤也是较为得宠的,承琰有好几日都宿在了她那边,但是她却不骄不躁,打扮也如此素雅,倒是让人看了不由生出好感来。
我含笑道:“多谢夫人体贴,臣妾不是那般娇贵之人,且太医叮嘱了,这两月要多多走动,到日子了才好生。且夫人克日忙着旁的事,臣妾又能出何不测呢?提及来,还未恭喜夫人。”
懿元夫人眸光瞬时通俗起来,“该是本宫的东西,本宫自会获得,可有些人,不该得的东西,毕竟不会悠长。”
我亦沉重道:“为了重获协理六宫之权,她当真是吃力了心机,只是不幸了两个无辜之人。”
不一会儿,只见陈婕妤从内里款款而来,身上仍穿戴今早存候时穿的那件淡蓝色宫装,梳着宫中常见的流云髻,发髻上只插了几支素净的珠花。
亦颜不卑不亢的看着懿元夫人道:“臣妾不知何为屈居人下?比之位分在臣妾之下的妃嫔,臣妾乃居人上,可若说居于人下,夫人不是也居皇后之下么?”
我二人徐行退到边上,将路让开,欠身施礼。
不测之余,又忙让茜宝请她出去。
世民气机不一,却仍旧不约而同的施礼退下。
亦颜幽叹:“是啊,她们又有何错误,但是在这宫里,何人不无辜呢?一入了这里,便是无尽头的争斗,你死我活…如汐那般纯真的性子,不是也要为了保存曲意迎奉,舍掉畴前的性子么?”
懿元夫人面上笑意更浓,“二位mm若真如此做想,本宫也放心了,只是仍不得不提示昭贵嫔一句,女人的妒忌心,偶然是会杀人的。”
懿元夫人嘴角微翘,“昭mm向来口齿聪明,可不要让本宫绝望才好。”
我嗤笑道:“本日是夫人的好日子,比之协理六宫的大权,又有何事能惹的夫人不痛快呢?”
亦颜轻摇了点头,淡淡道:“这些话出自她口,即便说的再刺耳些,我也不会是以与mm心生隔阂,mm不必介怀。”
我点头道:“臣妾虽有了身孕,却也时候记取嫡庶之别,不过是尽了身为妃妾的本分罢了。”
一阵轻风掠过,懿元夫人发髻上的金丝流苏不时闲逛,然面上却还是是波澜不惊,“赵婕妤与昭贵嫔一起久了,口齿也变的愈发锋利了,本宫不过是替mm委曲罢了。”
轿撵在我们身边停下,懿元夫人发髻上的金步摇悄悄闲逛着,在阳光下收回微微的光芒,只见其面含笑意,凤眼微挑,“昭贵嫔的肚子也有七个多月了,却日日来凤鸾宫存候,从不懒惰,当真勤恳。”
我不由唏嘘:“她害我,是因我得宠,但是史常在与钱承诺…她们又有何错误…”
我不由沉默,或许,这便是身为女子的哀思,亦是身处后宫的哀思,统统的荣宠权贵,全然系于帝王一人身上,只消他的一句话,你可站在云端,亦可坠入天国,莺莺燕燕,哪一个不是依仗着这个男人而活,争来争去,获得甚么落空甚么,也不由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