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低垂着头,谨慎翼翼的道:“臣妾服膺太后训导。”
几声击掌之声自上方传来,我抬眸,只见承琰略有些惊奇的望着我,赞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好一首《出水莲》。”
我从坐席中走出,已有宫报酬我备好了古筝。
看着她那副奸刁的模样,我不由笑了出来。昂首只见坐在劈面的亦颜正在冲我浅笑,我心中一暖,浅笑着回视她。
亦颜淡淡一笑,点点头,携了我的手道:“我们快些归去吧,怕是当真要刮风了呢。”
时候悄但是逝,不知不觉内里天气已全然暗了下来,明月吊挂在深蓝的夜空中,皓白的月光晖映出去,与殿内歌舞升平之景招相照应,我的思路已然飘远,此时此景,千里外的华宫中也一样热烈吧。而母妃,现在是否也如我普通强颜欢笑?是否如我这般思念着相互?
太后眸光微冷,道:“你虽为宫女出身,能得皇上宠幸成为这宫中的主子,已是你的福分,牢记恪守妃德,莫要妄图独占恩宠,明白吗?”
我微微侧身,见荣氏一向低着头,也不如何动筷,不知在想些甚么。
许朱紫不屑的道:“怕是沈美人早有筹办吧。”
太后闻谈笑道:“看来岂止是哀家与天子感觉好,如许高深的琴技,当得这后宫第一人,他日得空定要再让我们听听,归去坐着吧。”我垂首应了,回到了座上。
待人来的差未几时,懿元夫人也到了。世人见了,忙起家问安。
惠妃笑着赞道:“沈mm过分自谦了,方才我们的魂儿都被你的琴声勾走了,若不是太后与皇上说话,怕是本宫现在还不知身在那边呢。”
因着欣嫔被禁足,我们的日子较之之前安静了很多。此事也并未引发多大的群情,她常日本就分缘不佳,与她交好的许朱紫也因那日被懿元夫人惩罚而自顾不暇。且皇上听闻此事也未作多言,此事便如卷入大海中的枯叶普通,再无人问津。
闻言荣氏暴露些许欣喜之色,忙道:“多谢太后夸奖。”
闻言很多妃嫔掩嘴轻笑,我心中微叹,看来荣氏并非长于察言观色之人,当日太后对承琰连宠她数日之事很有微词,现在这话又那里是在夸她。
不待我说话,如汐已辩驳道:“许姐姐这话从何提及?方才是太后让沈姐姐揭示才艺,许姐姐没有听清楚吗?”
待惠妃走远后,我轻声说道:“惠妃娘娘仿佛很体贴姐姐,方才说的话也不无事理,非论如何,姐姐还年青,总要为将来筹算。”
这时,懿元夫人起家冲太后欠了欠身,道:“荣娘子原出自臣妾宫中,册封后却一向未去处太后存候,实在是臣妾畴前教诲倒霉,请太后恕罪。”
荣氏闻太后之言,身子一颤,仓猝道:“臣妾素闻太后无事不喜人打搅,以是未敢叨扰太后,失礼于太后,请太后惩罚。”
懿元夫人抿嘴一笑,道:“说是你我二人一同筹办,然家宴的事还是mm一人在劳累,提及来,本宫真是忸捏的紧。”
太后不欲多说,将目光收回,对着一旁的承琰道:“到底出身不高,比不得出高傲师的女子。”
荣氏一怔,忙惶恐的叩首道:“太后恕罪,臣妾也劝过皇上去其他姐姐宫中,只是…只是皇上他…”说着荣氏昂首悄悄看了眼承琰,见后者神采只是淡淡的低头饮茶,仿佛并不筹算解释甚么,而此话却引来了很多妃嫔嫉恨的目光,荣氏低下头,不敢再多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