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琰停下脚步,伸手擦掉了我的眼泪,轻叹一声道:“你老是让朕心疼。”
我站头看着他棱角清楚的面孔,动容道:“皇上为何要为了臣妾扯谎?当时本相未知,皇上不怕此事真为臣妾所为么?”
“朕或许曾经介怀过你华国公主的身份,但是朕现在情愿信你,此中启事太多,只要你待朕情意稳定,朕必不会负你。此后莫要再哭,朕喜好看到你笑。”
现在承琰对我固然较为宠嬖,却不至信赖至此,乃至在我被谗谄时扯谎来为我作证,我虽打动于承琰对我的情义,却也未曾完整落空明智,若不是有人一早将我的行动奉告承琰,怕是承琰不会那般坚信我的明净。如此,我更该谨言慎行,身边有承琰的人,是功德,也是好事。但是现在能够必定的是,玉缘对我,虽说不上断念塌地,却也还算忠心。只要我不可差踏错,便不会祸及本身。
他的手很暖,这股暖意仿佛自手心传到了心中最柔嫩的处所,我昂首望着他,轻声道:“皇上本日并没有去过景宜轩,对吗?”
承琰用指尖挡在我的双唇之上,禁止我持续说下去,柔声道:“你出身公主,却涓滴不骄躁霸道,待人宽和谦让,又在祁泽危难之时不顾一己性命捐躯相救,凭着这些,朕便不该等闲疑你。”
我笑道:“皇上这话是不甘心么?”
“自你得宠那日起,已不知多少人仇恨着你,又有何事不成能?”
我将手放在他丰富的手掌中,轻声道:“畴前常常下雪,臣妾都很欢乐,却从未如本日这般幸运。”
用过午膳不久,内里已开端飘起了雪花,如同夏季里漫天飞舞的柳絮,倾纱似的无声的下着,不时有风卷过,如轻柔的红色纱帐在空中肆意舞动着。
承琰伸手将我的手握住,蹙眉道:“手怎的如许凉?身子不舒畅吗?”
承琰在景宜轩陪了我好久,厥后因仍有事措置,才不得不分开。
亦颜笑了笑,凝睇着窗外,幽幽道:“只要我们姐妹相互搀扶,便没有甚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承琰通俗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在这阴翳的氛围中非常敞亮,仿佛被粉饰的阳光缓缓照在脸上,只听承琰一字一句道:“你不会。”
我点头应了一声。似不经意的打量了玉缘几眼,自我入宫以来,玉缘便与容瑾一样在我近身奉侍,向来行事慎重,对我亦是体贴入微,我虽现在对她也非常信赖,但是心中仍旧存着一丝防备。曾想过她许是承琰的人,颠末这几次,我更加肯定了本身的猜想。
我感受本身冰冷的手在他掌中垂垂变暖,仿佛不时吹过的北风已不那么砭骨,我昂首望了望远方乌压压的墨云,缓缓道:“皇上本日一下朝便在勤政殿中措置朝事,此话乃本日臣妾去时,孙公公亲口所说,难不成皇上身边的人还会扯谎么?”
见我虽是斥责,神采却并不峻厉,世人虽未曾惶恐,却也未曾再多言,特别茜宝,竟用双手捂着嘴,仿佛略不留意便会有一句两句话从嘴里流出来似的。
承琰闻言不由笑道:“你这妮子,记性倒是好得很。”
这时玉缘笑着道:“这雪怕是要下一阵子,小主身子才刚好不久,本日又走了好些处所,奴婢已经让采清熬了姜汤,一会儿小主喝一些,歇会儿吧。”
承琰温然一笑,在他眼中我看到了未曾粉饰的柔情,他伸手用手背悄悄的刮了刮我的鼻梁,笑道:“再哭便成花猫了,看这天色怕是要下雪了。快些归去吧,如果再着了风寒,朕又要心疼了。”
见状我不由的发笑。
我顿时红了脸,小声嗔道:“皇上好没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