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元夫人怒极反笑:“沈婕妤最是牙尖嘴利,本宫竟不知现在这宫中万事都需沈婕妤决计么?”
“皇上……”懿元夫人未曾想到承琰会如此等闲便回绝,正欲再说,忽而内里传来寺人通报的声音,竟是太厥后了。
我闻言不由笑着道:“皇上正值丁壮,春秋鼎盛,将来必会稀有不尽的子嗣,到时一群一伙围着太后撒娇讨赏,只怕有的太后烦心,太后又何必如此忧心呢?”
惠妃见状,柔声道:“太后慈爱,此后必会有更多的皇子在太后膝下承欢。”
懿元夫人闻言神采骤变,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道:“沈mm这是分歧意本宫抚养皇宗子么?”
得知荣氏产下皇子后,太后有些不敢置信,直至稳婆将熟睡的孩子抱在她面前,她才伸出因冲动而有些颤抖的手,谨慎翼翼的接过孩子,暴露慈爱的笑意,含泪道:“哀家的皇孙…哀家盼了这些年,毕竟是盼到了…”
太后神情一滞,可惜的叹道:“荣氏也是个没福分的孩子,罢了。她虽出身卑贱,然毕竟是皇宗子生母,将其厚葬吧。”
我安静的欠身道:“夫人言重了,臣妾不过一己之见,皇子究竟如何安设,还需皇上决计。”
惠妃道:“夫人说的是,只是荣氏乃戴罪之身,将来皇宗子长大后不免造人诟病,不知皇上筹办如何安设皇宗子?”
太后点了点头,又顾恤的看着怀中的孩子,目光充满慈爱。
我淡淡笑着道:“夫人曲解了,臣妾是为夫人着想,夫人整日忙于措置宫中大小事件,已然费心吃力。皇宗子年幼缠人,怕夫人到时兼顾乏术,过分劳累于身材无益。夫人办事公允,臣妾向来恭敬夫人,故而不忍夫人如此劳累,不若待皇子长大一些再送到夫人宫中,到时皇子也已懂事,有夫人悉心教诲,必然成器。”
承琰神采微微一黯,道:“母后,荣氏她…甍了…”
公然,承琰稍做思考后,道:“沈婕妤此言不无事理,芷懿平日辛苦,抚养季子又极其劳心,朕也心疼芷懿,就依沈婕妤所言,先将皇子送到母后宫中吧。”
我闻言不由红了脸,责怪的瞥了承琰一眼。
承琰早已顾忌丞相姚重在朝中的权势,待羽翼饱满之时必然除之而后快,怎会将皇宗子交与姚芷懿扶养。我说这些话,正中了承琰的设法,想来他不会反对。
这时太后仿佛想起了甚么,问道:“荣氏生下皇子,不知皇上欲给她甚么位份?”
懿元夫人嘲笑道:“荣氏畴前便德行不佳,即便活着,又如何能抚养好皇宗子,现在逝了也好,将来皇宗子如果聪明无能,能为皇上分担国事,有个斑斓出息,荣氏在地下也可安眠了。”
太后闻言发笑,道:“嘴更加甜了,既是数不尽的子嗣,你也最该出一份力,哀家可一向都盼着。”
太后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欣喜道:“天子大婚多年却独一一名公主,哀家一向感觉愧对先帝,现在皇子终究出世,哀家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终究落地。”
惠妃看着仍在熟睡的皇子,有些可惜的道:“荣氏胡涂,犯下大错,终害人害己,只是不幸了皇宗子,一出世便没了娘亲,当真不幸的紧。”
想到懿元夫人曾对我做过的事,心中不由涌起恨意,但是只是一刹时,便被我掩在淡淡的笑意下,我看着承琰,柔声道:“皇上,臣妾以为,皇宗子刚出世,万事不懂,而夫人打理六宫事件多事缠身,如果再抚养皇宗子是否过分辛苦劳累,不如临时将皇宗子送到太后处,太后盼这孩子盼了多日,必然欢乐。”
想来是太后得了动静仓促赶来,光滑的额头上排泄精密的汗珠,呼吸有些短促,进殿后便急着扣问荣氏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