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瞬时明白了她的意义,感激道:“娘娘的苦心,臣妾明白了,能得娘娘这般体恤,实在是臣妾莫大的福分。”
纪昭媛笑着看着我,道:“你一贯与赵婕妤交好,那么昨日,如果赵婕妤出面为你作证,旁人可托?”
见状我只能笑着道:“臣妾未曾如许想过,本日来此,只是因为臣妾心中感激娘娘,且臣妾常日便喜好娘娘的萧洒率性,是以本日来看望娘娘。如果打搅了娘娘,还请娘娘包涵。”
打趣了一阵后,宫人已将晚膳摆放好,虽没甚么食欲,承琰却不时往我碗中夹菜,叮嘱我多吃,为着他这份体贴,我硬是吃了很多。而昨日之事,谁都再不提起,如一缕云烟,消逝殆尽。
我有些惊奇的怔了怔,不知纪昭媛此番话怕我因昨日之事心中感觉有所亏欠,还是不肯与我走太近。
这番话自她口中说出,让人毫不狐疑,如许一个云淡风轻,遗世独立的女子,肯这般待我,我不由有些动容:“多谢娘娘,娘娘的恩典,臣妾定会回报。”
我唤来玉缘派人去传膳,又转头笑着道:“皇宗子可还好?昨日臣妾见他时眼睛还未展开,臣妾一时竟未看出他有几分随了皇上。”
不出一日,荣氏诞下皇宗子后甍逝的动静在宫中引发轩然大波,大家都道荣氏是个没福分的,本来觉得当了主子便是好命,却不想未享几日的福,竟丢了性命,如此来看,还比不得畴前做一个粗使宫女,起码可安然的活着。
纪昭媛笑着摆了摆手,又将话题引向别处。
我见状扑哧一笑:“皇上‘老来得子’,心疼的如珍宝普通,皇宗子当真有福分。”
我低头施礼,承琰上前两步将我扶起,我由着他将我牵到座中坐下。
入殿后,纪昭媛正在榻上坐着喝茶,见我出去,笑着冲我招手。
分开时,纪昭媛对我说:“此后如果无事,婕妤还是少来为好,如此,也是为婕妤好。”
我闻言羞红着脸低下了头,承琰见状不由发笑。
晚膳时候,我并无胃口,只感觉乏的很,便没有让玉缘传膳,正要进内殿歇着,承琰便来了。
纪昭媛面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柔声道:“婕妤不必谢我,本宫早说过婕妤常日待人宽和,危难之时自有神灵庇佑,昨日那种情境之下,本宫能刚巧路过,为婕妤证明明净,也是婕妤命该如此,不该被荣氏所害。”
纪昭媛悄悄点头,柔声道:“婕妤只说对一半,本宫向来不喜参与旁人之事,与后宫世人皆是若即若离,从不厚交。这深宫当中,不管是豪情,还是恩宠,都是瞬息万变的事。不近则不伤,且太近轻易被旁人视为一派,很多事都要遭到管束,婕妤可懂?”
昨日若不是纪昭媛肯出面证我明净,我怕是百口莫辩的,于情于理,我都该上门伸谢。
我柔声道:“皇上可用过晚膳了?”
纪昭媛有些无法的笑道:“本宫不过是说了真相罢了,倘若当时被诬告的是旁人,本宫仍会将真相道出,是以你实在不必感激本宫,你也并未欠本宫情面。”
第二日一早,刚用过早膳,我便去了沁仪宫。
我点头道:“臣妾不信命,事在报酬,此次的确是多亏娘娘互助,不然,暗害有孕妃嫔…如许的罪名足以让臣妾入冷宫了此残生。娘娘的恩典,臣妾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