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即便我现在没法许你甚么,但她毕竟害了你我,下毒一事,事成便是我死,不成便是你死,她却毫发无损,你可甘心?”
欣嫔闻言低下了头,不知在思考甚么,好久不语。
我心中不由升起悲惨之感,这宫中的女子,哪一个不成怜?或为家属,或为本身,大家都有不得已,曾让我那般讨厌的欣嫔,现在却让我感觉如此欣然。
容瑾道:“只是可惜了不能在皇上面前指证懿元夫人,仍要由着她害人。”
我不为所动,持续道:“你虽恨我,却不至害我性命,我死了,于你也无半分好处,我的存在对谁的威胁最大,我天然清楚。现在我只要你说出幕后之人的名字,我可保你不死。”
好久,我叹道:“你若肯说,我会想体例保全你的家人。”
欣嫔没有惊奇,只是不住点头,哭道:“我不能说,不能说…我甚么都不晓得…”
闻言我不由哑然,她说的那里有错,我现在母家远在华国,这偌大的云国,我所能依托的,却只要承琰的宠嬖,一旦落空,我将会尽失统统…
欣嫔仿若断了紧绷着的弦,一下子瘫软在床榻上,失声痛哭,哭到最后竟笑了起来,状若癫狂,模样如同天国中的鬼怪,狰狞不已。
看着宫院中那些疯疯颠癫的女子,我心中凄然更甚,干脆不再看,快步分开了这里。
欣嫔闻言,啐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如有这般美意,我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我在屋子中间止步,看着她,淡淡道:“自我入宫便与你同住雎祥宫,情分匪浅,你落得如此,我天然要来看望故交,见你最后一面。”
欣嫔捂着耳朵冲动道:“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我持续道:“曾经我确切恨你,可现在我敬你对家人有情有义。但是如你所说,我在朝堂之上无任何权势,出了后宫,任何事我都无能为力。你若帮了我,我怕是也没法助你的家人出险,可你的性命毕竟为她所害,你的家人亦深受桎梏,你若奉告于我,有朝一日,我会为你报本日之仇,你可托我?”
欣嫔见我不语,嗤笑道:“是否被我说中了?于我而言,你与她,有何不同,我又怎会弃家人安危于不顾,冒险助你。”
我将丝帕放下,抬脚走了出来。
“你本为华国公主,在云国朝堂毫无根底,如何能保全我的家人,你不过是想诱使我助你扳倒她,一旦你达成所愿,岂会再顾及你的承诺。”
我笑着道:“你到是比谁都复苏,何尝不是这个理,后宫与朝堂联络紧密,牵一发而动满身,只怕我们还要忍些时候了。”
见我出去,满脸恨意的指着我道:“你来这里做甚么?”
我波澜不惊道:“我从未调拨皇上难堪你,倒是你,若不是你品性失德,皇上怎会半点不包涵面。你已将死,却仍旧怨天尤人,不知悔过,若皇上晓得,怕是对你更无半分顾恤了。”
欣嫔挣扎着坐起,头发蓬乱的散在面前,身上的衣服仍旧是最后见她时穿的那一身,此时已有几处分裂,尽是污渍。
欣嫔已是泪流满面:“我若供出她,我父亲的官职便会不保,乃至百口的性命都会遭到毒害…我死了便也罢了,如何能不顾家人的性命…”
我无绝对的掌控去压服她,但是让敌对的二人歇战的最好体例,便是具有共同的仇敌。
我悄悄的看着她,直至比及最后没了一丝声音,我叹道:“分开这吃人的处所也好,下辈子,找个平凡人家。”
见欣嫔伏在床榻上久久不语,我叹了口气,转成分开了这里。
我感到欣嫔在听到将死二字时身子颤抖了一下,只见其眼中顿时噙满泪水,失声道:“若不是因为你,皇上怎会赐死我,我不想死…不想死…”